江小满听不见那些声音，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荣廷方才的告白，想确认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明明是男主角和女主角告白的时候，女主角跑了，也不该是向他……

“你、你别捉弄我！”江小满结巴道。

“我与你的人生大事岂能儿戏？”荣廷仍是那副轻笑的神情，看似在逗他，眼神却很认真。

这是真的，江小满的脸瞬间就红透了。他的目光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一下看荣廷，一下又看河面上的那些水灯，语无伦次地道：“不、这不能呀！你怎么能喜欢我，你可是太子，我、我都……八十，对！我八十了！”

江小满见荣廷仍是专注地看着自己，脸热得发烫，他转身朝岸边走去，不停道：“我说不定哪天就要离开了，你不能喜欢我……而且我们是好朋友！”

江小满沿着河岸走，一盏盏的水灯在他身边流过，好似走过不停流淌的无数光阴。

荣廷不急不徐地跟在他身后，看一身红衣的江小满低头不断地走。

“这不行的，你以后会是一国之君，你说这话不能说，但这就是事实，你迟早会成为皇帝，这不行的！别人定要骂你！”江小满道，“而且我是仙人，我怎么能、怎么能那样呢？”

江小满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你先前听了那些谣言还很生气的！”

荣廷道：“如今想想，那些谣言一点不假，我确实与你有缘，确实心悦于你，确实想娶你，确实非你不可。”

江小满张着嘴听他说了一串，不知该怎么回复，好一会还是翻来覆去那句：“这不行的。”

说完他又意识到自己的拒绝太过直白，不安地看向荣廷。

两人停下脚步，河道里水灯不停流过，而荣廷也仍是那副带点玩味的淡然神情。

荣廷道：“所以你这是拒绝我了？”

江小满轻轻点头。

荣廷轻叹，随即又笑了起来。他道：“你拒绝我的理由这么多，却没有一个理由是因为不喜欢我，你这是让我该难过，还是该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