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看邢楚言打的那个结,“那日徐心悦说你像甘肃给我披衣服的人,我还不信。”
直到方才,温挽的记忆才全数被唤醒。
那日篝火还未点燃,温挽抱着双臂蹲在卖羊肉串的摊位旁边,冻得直哆嗦。她怕扰了人家做生意,不敢离得太近,只能远远地借着一点点炭火的暖意。
没一会儿,她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男人。
温挽回忆起那天的情形,再次看他,“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当地人,还感叹你的普通话实在是太标准了。”
男人穿着一身黑衣,他脱了身上的外套,双手拎着衣服,举到温挽眼前。
跟今日一样,他问了一句:“介意吗?”
“我那日真的是冻傻了,只想着大草原的乡亲们真的是民风淳朴乐于助人,想都没想就说不介意,后来想想都有些后怕。”
依着平日里,温挽是怎么都不可能接受一个陌生男人的衣服的。
邢楚言微微挑眉,似是有些诧异,开玩笑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好看。”
他那日衣服脱下来后也发觉到了不妥,本想着温挽不会接受,再回去给她拿几个暖宝宝,可谁知道这姑娘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防备心,迫不及待地就裹上了。
那件外套宽大,温挽披着往下滑,邢楚言索性就用两个袖子给她在胸前扎了个结。
这个习惯是邢楚言小的时候养成的,那时候他人小,外婆接送他上下学总会用自己的衣服裹着他,在胸前打个结固定。
温挽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瞪圆了眼睛望着他,“好看?你那时候跟好看可真是不太沾边的。”
虽然她脸盲,可对人大致的印象还是有的。
温挽只记得他特别黑,特别是在大草原的晚上,四处亮着暖色的照明灯,更是又黑又黄。
她叹了口气,瞟了一眼如今白白嫩嫩的邢楚言,评价道:“那时候你简直黑得跟勺子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