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家的低着头不说话。
吴老二家的却是个暴脾气,大声反驳:“都是用工分换,凭什么我们家不能来,再说了,我们跟吴老三早就断绝关系划清界限了,他在农场挑粪劳改,造的孽跟我可没关系。”
吴老三挨了批、斗,最后被送往附近的农场改造,在里头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儿,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
听说他在里头天天挑粪,整个人都臭了,一起改造的人都嫌弃排挤他。
吴老娘哭瞎了眼睛也没用,两个哥哥嫂子压根不管,跟他撇清了关系。
即使如此,村人依旧觉得他们家厚脸皮。
顾明东慢悠悠的走在前头,顾二弟提着一篮子猪肉,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兄弟俩回家的路上,正巧会路过刘寡妇家。
顾二弟瞧见刘寡妇正在屋门前洗衣服,便开口喊道:“婶子,大队里开始分野猪肉了,我哥打的,你快去,晚了肥的就都没了。”
刘寡妇往身上擦了擦手,道:“我洗完衣服这就去,谢谢你提醒。”
顾二弟笑道:“这有什么谢不谢的,都是邻居。”
等兄弟俩走远一些,刘寡妇叹了口气,又坐下来继续洗衣服。
屋里头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刘寡妇的大儿子刘大柱,他冷着脸问:“妈,还是去换一块肉吧。”
刘家的二女儿和小儿子也吸溜着口水,期待的看着刘寡妇。
刘寡妇皱着眉头:“咱家统共就那么点工分,换了肉到时候粮食就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