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业的额头、脸上都上了药,青青紫紫的,看起来像唱戏的,有些滑稽。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仍是那身脏兮兮的袍子,看到兴德帝,也顾不得身上有伤,赶紧跪下,诚恳地表示:“父皇,儿臣知错了,都是儿臣不好,让父皇为难了,儿臣甘愿受罚!”
态度异常的好,好得让人有些意外。
兴德帝没有说话,坐到孙承罡叫人搬来的椅子上,扫了众人一圈,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建业,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周建业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又不敢多言,怕惹恼了他,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穆贵妃心里不痛快,想出来好好斥责一番周建业,却被周嘉荣给拉住了。周嘉荣轻轻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该说的,中午那会儿他都已经说了,现在父皇还没表态,他们母子若是跳出来追着父皇要个说法,父皇恐怕会觉得他们母子不给他面子。
这么多人看着呢,而且估计现在全京城的官员百姓都听说了这事,他父皇就是再偏心也不可能不惩罚周建业,不然说不过去。
穆贵妃虽然傻白甜了一些,可有个优点,那就是听话,儿子让她别冲动,她也就站在一旁不作声了。
没人说话,气氛很是沉闷,大家都有些搞不懂兴德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朱袍的中年男子急急赶来,对着兴德帝就是跪拜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兴德帝摆手:“王叔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大家都认出来了来人的身份,这是兴德帝的堂叔渤海王,当朝郡王,也是宗人府的宗人令。宗人府名义上掌管皇家宗室事务,不过并没有什么实权,封爵承办皇子的婚礼等等事务,现在都由礼部在办,宗人府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