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明见周嘉荣忽然陷入了沉思,久久不理他,还以为周嘉荣不信,拉下了脸:“你若不信,便走吧。至于沉雪,劳烦这位大人好人做到底,将她送到我一远房姨妈家,若纪某这回不死,必报大人大恩。”
周嘉荣收回游离的思绪,笑了笑说:“没不相信你。照你这么说,确实没杀钱氏的动机和理由。那你心里可有怀疑的对象?”
钱氏横死家中,财物并未丢失,也没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这说明既不是为财也不图色,那便是为仇了。
纪天明沉默少许道:“我也不知,钱氏乃是一介妇人,常年在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至于我,自打父母去世后,家里的二十多亩薄田也租给了乡里种,平日里只一心读书,考取功名,并不曾跟人结下死仇。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线索,那便是袁亮,事发前一晚,我跟他喝酒到大半夜,最后一起卧倒在书房,和衣睡下,天麻麻亮,我便赶紧急匆匆地回了家,因为那天我说好了要去接小妹,便准备回家换了衣服就出发。可事后他却向衙门作证,说我前一天傍晚就回去了。”
正是他的作证,让纪天明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提起这个人,纪天明眼神都灰暗了许多,似是不明白,无冤无仇的,多年好友,怎么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周嘉荣也觉得袁亮是个突破口,他问道:“凶手会不会是袁亮?”
谁知纪天明一口否决了:“不可能,我家距他家有十来里地,大晚上的,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来往得好几个时辰,从我们喝酒到我醒来离开,不过短短一两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哪够他去杀了人又回来?况且,钱氏与他也不过只打过几次照面,并不熟悉,他犯不着杀钱氏。况且那晚我虽然饮了不少酒,可并未完全醉死过去,他若是离开一两个时辰,我肯定清楚。他没有作案的时间。”
“既不是袁亮,那袁亮为何要做伪证陷害你?”周嘉荣问道,“你们可是有过节?”
沉默少许,纪天明摇头:“没有,若有过节和嫌隙,我便不会去他家饮酒,甚至是过夜了。”
也是,谁会在不信任的人家里过夜呢?周嘉荣颔首:“我知道了,你这边还有没有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