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墓碑,司濛不自觉地捏紧了伞柄,指节微微泛白。
有人显然比他们还要早,墓碑前已经被放了一束白色的郁金香。
那花儿娇艳,过了雨水,花瓣和叶子上都布着一层水珠。包装纸也早已被雨水打湿,变了颜色。
很少有人知道司潆生前钟爱郁金香。看来来人必定是很熟悉她的人。想必该是身边某个亲近之人。
袁叔看到那郁金香,开口:“每年清明冬至,总有这么一束郁金香搁在墓前,就是不知道来人是谁。”
司濛微微抬眸,温声细语,“从来没碰见过吗?”
袁叔摇摇脑袋,“他总是比我们到的早,一次都没撞见过,可能是五小姐的粉丝也说不准。”
这是极有可能的。百晓生生前红极一时,在圈子里简直就是神话。她的粉丝数不胜数。
都说人走茶凉。倒是难为有人还记得她。
司濛扭过头,对两人说:“我想单独和她说几句话。”
“好。”晏竟宁点点头,“我们在边上等你。”
他看向袁叔,轻声说:“让她待会儿吧。”
袁叔:“好的。”
两人一同退开。司濛把一大束郁金香放在司潆墓前,嗓音嘶哑,“司潆,你以前最喜欢这花儿,我还记得。”
细雨潇潇,雨水从伞面上悄无声息滑落,掉在地上,拍打着石板路。
墓两旁是两棵冬青,年岁尚小,枝干瘦削,不断在风雨里瑟缩摇摆。枝叶却很是苍翠养眼,鲜活而富有生机。
“咱俩纠缠不休那么多年,恨不能弄死对方。如今回过头看,其实没意思得很。现在我不恨你了,我已经放下了。希望你也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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