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抽了大半包,她支起身体,抬手扯下画架上的画。烟头触碰到画纸边沿,青烟腾腾升起来,火光冒出来,火花四溅。
看着火光,司濛突然变得异常兴奋。
——
夜班三更,晏竟宁觉得口渴得厉害。硬生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醒来那刻,远远就看到磨砂玻璃上印出一道火光,扑闪跳跃。
“司濛!”
他心头一紧,呼吸一滞,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拔腿就冲了出去。
拉开玻璃门,他闻到了刺鼻的焦味儿。画纸在地上燃烧,而女人就坐在一旁痴痴看着,面无表情。
“找死啊!”一瞬间火气冲上脑门,就像脱闸的洪水汹涌而至,不受控制。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抬腿就欲去踩燃烧的画纸。可一低头却发现自己还光着脚。
立马转身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接了盆冷水出来,半盆水浇在画纸上,火一下子就被熄灭了。
余下的半盆水,他毫不客气地浇到司濛的脸上。
“你给我好好冷静冷静!”
司濛:“…………”
冰凉的自来水,从头浇下去,全身透湿,一瞬间寒意四侵。司濛整个人倏然回了神。
“晏竟宁,你有病啊!”她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放声大吼。
“是,我是有病!有病也是你给逼出来的,看看你这见天的都在干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这里烧画,你是想把自己烧死还是怎么的?好好的一个人,非得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整天这么无病呻吟,有意思吗?”晏竟宁胸腔蓄积了无数火气,整个人彻底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