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外，时逢战乱，类似的手术做了不知道多少例。多得我都数不过来。要是都像你们这么拘泥于条条框框，他们早就没命了！”</p>

“霍医生，这里是国内。和你之前在国外的情况根本就不一样。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这件事必须去请示上级领导。”</p>

“来不及了，病人等不及我们去请示……”</p>

……</p>

“我同意霍医生的决定，就在这里手术。这个病人不止胸部一处伤，如果不及时手术，他这条腿也保不住了！”就在霍承远和同事争执不休的时候，陈清源冷声打断他们:“非常时期只能采取非常措施，这是我和霍医生共同的决定，出了事儿我们俩共同承担！”</p>

“好样儿的哥们！”霍承远赞许地拍了拍陈清源的肩膀，直接吩咐:“准备手术！”</p>

——</p>

在消防官兵的帮助下，他们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搭了个帐篷，组成临时的简易手术室。</p>

手术前，胸外科的护士询问家属:“病人之前有什么既往病史吗？”</p>

中年妇女不太懂，“什么叫既往病史？”</p>

“就是他之前得过什么病没有？”</p>

“没……没有吧……”妇女迟疑片刻，这才回答。</p>

“到底有没有？”护士再次确认。</p>

“没有！我儿子的身体一向都很健康的……平时感冒都很少……”妇女操着一口乡音很重的普通话，斩钉截铁地说。</p>

护士不疑有他，报告给霍承远。</p>

陈清源站在边上，将妇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若有所思。</p>

霍承远不敢耽搁，吩咐:“开始手术！”</p>

联合手术，霍承远先取钢筋，然后陈清源再给病人动腿部手术。</p>

想不到有生之年，第一医院的两大男神医生还能在一起主刀同一台手术。</p>

——</p>

霍承远的手术进行地很缓慢。直到深夜才结束。</p>

陈清源趁着霍承远手术的时候在帐篷里眯了一小会儿。这段时间忙着抢救伤员，一刻也不停，睡眠严重不足。老实说，他都有些超负荷了。</p>

到了凌晨一点，胸外的护士过来叫他:“陈医生，霍医生那边已经好了，让你过去。”</p>

“好，我马上过去。”</p>

——</p>

“你脸怎么回事？”</p>

陈清源一走进帐篷，就看到霍承远满脸血渍。无菌口罩，额头，脖子，手术服上面到处都是血。</p>

“刚拔钢筋的时候，血一时没止住，给喷了出来。我没事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p>

“放心吧！”</p>

——</p>

手术很成功。手术结束后，消防官兵连夜将病人送到了县医院。</p>

两男人都有些透支了，纷纷瘫坐在废墟上。</p>

头顶是一轮弯月，隐在云层后面，半明半昧。</p>

周边堆积的废墟犹如一个巨大的露天垃圾场，斑驳陆离。</p>

霍承远摸出一盒烟，扔了一根给陈清源，“来一根！”</p>

陈清源伸手接过，递到唇边点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