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祝温书一直很沉默。
体育馆的座椅不太舒服,她端端坐着,裹着半张脸的围巾早已取下来叠在膝上。
令琛的音乐大多都很安静,唱腔低沉,声线里带着天然的沉哀。
像是深山里的潺潺溪流,甚少有波涛汹涌的时刻。
祝温书却感觉,自己在这条溪流里沉沉浮浮,会随着他的声音轻轻摆着头。
到后来,施雪儿嗓子都快喊哑了,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身旁的人一直没什么动静。
她觉得很离谱,怎么会有人在令琛的演唱会现场能保持冷静。
可她一转头,却见祝温书单手托腮,头歪着,安静又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男人。
她的眸子里好像有一种不同于其他观众的光,温柔缱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施雪儿想了想,这好像是,自己看祝启森的眼神。
音乐声停下时,施雪儿戳了下祝温书的手臂,在她耳边问:“祝老师,沦陷啦?”
祝温书如梦初醒一般坐直了身体,愣愣地看着施雪儿。
流转的灯光和凛冽的寒风下,施雪儿看见她的双腮爬上一阵可疑的绯红。
“哎哟,祝老师,你这都能害羞啊,大家都这样,来听演唱会的谁不是沦陷的人?”
“噢……”
祝温书低低地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再说什么,施雪儿又尖叫着转开脸。
祝温书还沉浸在她的话里没有回神,只是有一股直觉,牵引着她的视线转向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