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周定尘皱紧了眉,气呼呼地伸手拦人,“师叔还在等你呢。”
香甜的玲珑盏蜜紧紧裹着微酸的橙红果,中间还有柔韧微凉的妇之木……春日食之,又别有一番万物复苏的神气。虽没含啥灵力,但久未尝过,香香嘴也是美极。
被林棉棉温柔抱起,还贴心拍爪喂果,差点想把那臭靴子扎成冰刺猬的阿白总算是冷静了一些,炸得竖起的耳朵毛,也渐渐重新贴服了。
偏偏讨厌的人,还会更讨厌。
“不可!师叔还在等你呢!”见林棉棉抱着兔子就要走,周定尘皱紧了眉,也不再坚持之前那僵硬尴尬的客气,气呼呼地直接伸手想要抓住林棉棉。
周定尘话音未落,突觉周遭一寒,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偏了一下身子。
就见一支不知从何发出的冰箭,将将从自己的袖边飞速擦过,锋利地将防御法袍的袖口都割开了一个小口子。
这可是……用了自己近十年的金丹真人俸买的……很贵的防御法袍啊!
法宝这个东西,尤其是防御系的法宝,但凡有了一丝半点的破损,那价值可能会直降到完整时的一成都没有……毕竟有了破损,就有了破绽,对敌时一丝一毫的破绽,都有可能会影响全局,甚至危及生命。可以说,周定尘身上的这件防御法袍,若是找不到手艺高超的炼器师修补,基本算是废了。
周定尘来不及心疼他在参加这次交流会前刚买上的法袍,下一支冰箭又至。
“你干什么?你是要在你们五行宗办的交流会上,和我动手吗?”周定尘在看清冰箭的那一刻,就立刻偏转了身子,虽没有被射中,可右手背还是被那冰箭带着的寒气给冻了一下,一下子就冻黑了一块。气得周定尘立刻掏出了一把银剑,直指林棉棉……抱着的小兔兔。
“我干什么?是你们掌星楼的人要干什么才对!好好地来看一下比赛的日程安排,别的门派擂台边就能问到了。难不成你们掌星楼就这么特别?一个练气期弟子的比赛,还一定要见到你们元婴期的大能才能比?一个金丹真人,对一个练气期的小姑娘伸手抓什么抓,我打你打错了吗?”阿白半点没有惧意。之前那两下她就看出来了,这周定尘虽也是金丹,却连一两支冰箭都躲不开。动起手来,自己这边就算护个林棉棉,也肯定吃不了亏。再者,这是五行宗的地界,阿白就不信他敢动手。
后面两句说到元婴期的大能时,阿白却是昂着头,略拔高了声音,向着那棚子里一直背对着这边的那人说的。
装什么装哦,就四五步的路,这边都吵成这样了,还什么都听不见?
别说是能观星测命的掌星楼元婴大能了,就是凡俗界五六十听力已经开始不行的老大爷,也不至于一点儿都听不见吧?
周定尘被小兔兔堵到气得说不出话,攒了很久钱买的衣服坏掉了……手上冻伤的地方还疼疼的……五十年的命也没有了……
“那个……阿白,算了。”一直没出声的林棉棉突然一把压住了兔耳朵,制止了阿白继续放飞自我。
正怼得爽的小兔兔莫名地看了林棉棉一眼。
林棉棉低头凑到兔耳朵边,压低了声音:“算了,他好像要哭了……”
阿白闻言轻轻抖了一下,像是有些害怕般慢慢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定尘一眼,然后又迅速地把脑袋缩回了林棉棉的手掌下,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回道:“哎呀,真的,快走快走,一个大男人要哭了,好尴尬啊!”
修真之人,耳聪目明,虽然一人一兔说得小声,但是委屈的周定尘却是都听在了耳中。
“我没有要哭!”周定尘涨红了脸,大声吼道。都修炼到金丹了,受点委屈怕什么,自己只是有些心疼自己的五十年……自己的新衣服……自己冻得疼疼的手而已……疼疼的!不开心而已!
声音一出,连周定尘自己都有些震惊,明明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声音又高又凶,真的是自己开口说出来的么……糟了,吼了她们,这兔子该不会又要炸毛放箭了吧!周定尘警惕地看向阿白。
却见,之前还很凶地放箭,很凶地质问自己的小白兔,突然像是变了一只兔一般,小小团地缩在了那小姑娘的掌心里,连兔脸都只敢露出半张。
周定尘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了,还不是要放箭的那种不对……
果然,就见那怂怂的,只露了半张脸的小兔子颤颤地开口:“你……你不要哭哈。我……我尴尬得毛都要掉了……棉棉,棉棉,我们快走……”
我哪里有要哭!周定尘半张了嘴,想要解释,就见那抱着兔的小姑娘,连声说着对不起,踉跄着开始后退……还是怯生生地倒退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