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的房子，要不放学一起去吃个饭，然后你带我去看看？”看在被描述得如此完美的房子的份儿上，杜知秋决定忽略莫芷念那张明显憋笑憋得很辛苦的脸。真是不当家的不知道日子难，自己为房子的事儿，真是操得心都要碎掉了，果然活回去了的小孩子没有良心啊。

“一顿饭啊……”莫芷念摇头，“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少复习一科，把这次数学期中考试的试卷内容透露来听听呢。”

杜知秋敲了一下莫芷念的脑袋，极为不满地开口：“= =|||||喂！怎么说我也是个严于自律的老师好吧，同情你归同情你，谁叫你倒霉，缩个十岁才高一呢。”

“嗯，也是。”莫芷念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杜知秋，“还是杜老师好，缩个十年，也不用去念书。”

“那是……”念书多悲剧啊，杜知秋头点到一半，觉着不对了，“喂，我说你这是在说我老了是吧？”

那可不是么……咳咳，莫芷念看杜知秋开始上火了，见好就撤：“行，一顿饭就一顿饭呗，那房子是在安宛初家楼上的。房主估计要价有点儿高，加上中介费，听说看房的来了几波都没能定下来。正好昨天我看着又一波人看完房，去问了问房主，要了个电话，回头你去看看。”

“哟，都这么勤走动了。”房价有点儿高，能高多少，高也高不过接下来几年要涨的房价吧。杜知秋听着挺靠谱的，自然是不客气地把房主的电话要了下来，至于那一顿饭，就让莫芷念慢慢等着吧。敢说自己年纪大，不把她当饭做了就不错了。

“我说你真不漏几题啊，完了我考得太难看，会不会丢你的脸啊。”莫芷念看杜知秋要走了，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你是我谁啊？你就是考零蛋，我的脸都好端端在头上。”杜知秋没好气地再一次敲了敲莫芷念的脑袋，“别做梦了，以后考试还多着呢，烤不糊你。”

莫芷念叹气：“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啊……你当我是那些重生小说的主角啊，重生回去就从废柴变成十项全能了，各种满分各种打赌，各种压倒校花啊。”

“……你说你，别人重生你重生，怎么你就这么不争气呢。”杜知秋怒其不争，不过让个上班了几年的人再去适应学校生活的确是需要时间的，而莫芷念上课瞌睡，自己也看着不是一次两次了。真是不知道同情她好，还是想要敲死她好，“去把《数学精编》最后面期末考试卷里，关于期中考试前的题目好好看看。还打赌呢，还压倒校花呢，你能及格就不错了。你倒是可以和安宛初赌一赌，你不及格就让她甩了你之类的。”

题型差不多，送你两道大分题，总是够意思了吧，要不是看你小样上辈子已经烤了好多次，才不便宜你。

“呵呵，我也不能和她赌啊，我赌啥啊我。”莫芷念得了便宜，卖了个乖就准备走。

“哼，那可难说。比起你这个会从老师嘴里套考试题的家伙，明显安宛初要老实多了。运动会那事情，你可看着办，别人家小姑娘巴巴地给你送水递纸，你又不知道犯哪门子劲儿给拒了。”杜知秋觉得头有些疼，怎么一贯的点到即止，到了莫芷念这儿都变成深入指导了呢。不过像前世那样，看着一个小姑娘落寞的背影什么的，也实在有些可怜了。

怎么的自己也不至于像杜知秋说的那样没人性吧，莫芷念很忧伤，敢情自己在这个认识了十年的人眼里就是这般冷酷无情的人啊。无语归无语，可是回教室的路上仔细想想，又能从杜知秋的话里品出点儿别的味儿来。

现在自己倒是能控制控制，可是如果有一天，想要在一起的心，胜过了理智，那么是选择追求幸福，还是选择默默离开，的确是个问题。果然好朋友这个词太纯洁，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早就跟什么纯洁的友谊不沾边了。莫芷念不想伤害安宛初，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到时候任何一个决定都会是错误。

动心这种事情实在讨厌，最讨厌的，是它动了，就安静不下来了。像是一只被关在囚牢里的蛐蛐，别指望它能消停片刻。

回到教室，正好下课铃响，原来不知不觉又和杜知秋在食堂磨去了一节课的时间。到底是老师身份好用，随便拉人，各种有理。

“上次是陈老师叫你去跑八百米，这次杜老师是叫你去跳远了还是去接力跑啊？”安宛初从书包里掏了一袋干红枣出来，递了一颗到莫芷念的手心。

知道安宛初是在说笑，不过不太好笑，自己不爽的脸色已经那么明显了么……莫芷念把红枣丢进嘴里，双手在脸颊上搓了搓：“哪儿能呢，名单都齐了，就聊了会儿房子和期中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