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然毕竟才十五六岁,实在太小,哪怕再怎么镇定,还是心乱如麻。
她想不出太好的脱身计策,只能硬着头皮假装害怕,实际也不用假装,她本来也确实害怕。
她颤着声音道:“你、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我、我也不敢报警的,我怕你报复我,我爸妈从小就教我,自扫门前雪,让我千万不要惹事。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这话说的虽然不是特别的高明,可对于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十几岁少女来说,已经表现的相当不错了。
可在丧尽天良的绑匪面前,这点小伎俩根本没用。
王立阴侧侧笑着,猛地松了萧然然的头发,拽掉的发丝飘落在腐败的泥土,萧然然呼咚一声倒在了破烂的被褥。
“你说不告就不告?我怎么信你?还是等你给我生了儿子我再放了你,除非你想当寡妇,不然随便你告去。”
说着,黑影压下,挡住了惨白的应急灯,王立满是横肉的脸越靠越近,汗臭混着常年不刷牙的腥臭扑面而来。
不!不要!!
顾夙夜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了出去!
叮铃——
她什么也没推到,整个人却因为惯性坐了起来,扯动的脚踝连着錾金小铜铃,铃声清脆,围绕在床边的三角香已经燃尽,残留的青烟随着她的起身流云般游动。
顾夙夜恍惚了瞬间,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不真实感,仿佛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而眼前的却是假的,难怪自古就有庄周梦蝶的典故。
她忽然想起萧然然来,转头看去,萧然然安静地躺在她身旁,安静的模样和她入梦前好像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