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让自己倒下。她绝不相信徐惟诚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有亲眼看到他的尸骨,她才会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哪怕他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好,我这就吩咐厨房给你做。”
“娘,今晚就让靖儿和你睡吧!我身子不舒服,还想再躺会儿。”
曾氏一听忙说好,“你先休息,我带靖儿下去。有什么事就和底下人说。”
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房间里一下子就空荡冷清下来。
外头清凌凌的月光透过微阖的窗柩洒落进来,倒映在床前,朦胧而柔和。
屋子里燃着红烛,火光渺茫,越发衬得这偌大的空间冷清萧条。
越是冷清的环境,人就越会感觉到孤独。那种孤独感就像是一条响尾蛇,无声无息地侵入人体,进而爬满整片心田。她愈加觉得不寒而栗,整个身子都在不住颤抖。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他明明答应过自己要平安归家的。不过短短数月时间,他怎么可能生死不明呢?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徐惟诚的样子,他说话的样子,他微笑的样子,他训练士兵的样子,他策马奔腾的样子……
新婚之夜,他一身红衣,酒气四袭,说:“你好,徐夫人!”
射击场上,他一身戎装,策马飞驰,无比潇洒利落的身姿。
小年夜,她扶着醉酒的他顶着硕大无比的风雪往回走。积雪没过他们的鞋面,那条路那样绵长,她曾经以为那就是一辈子。
那年上元节,他在灯火阑珊处,逐字逐句说:“元熙,很高兴我们成了夫妻。”
……
过往点滴,这些分明很清晰地存留在她的脑子里,清晰地好像尚在昨日。
可是如今边关的八百里加急居然告诉她徐惟诚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痛苦不堪,恨不得现在就插上一双翅膀飞往边关,飞到他身边。
“少夫人,粥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