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近日见伯母目有疲色、双手紧张,想必是操心过度身心疲倦,故对症特泡此茶。”
见夫人眼神躲闪,言辞多有闪烁,便知她今天来绝对不是只来探探口风这么简单。于是,楚楚趁机问道,“伯母有什么难处顾虑,不妨说给楚楚听听,指不定我还能帮上您呢!”
司徒夫人暗暗一惊,心想:平常只道这丫头聪明伶俐,没想到竟是这般体察人心八面玲珑,我的心头顾虑全让她给猜了个□分。既有当年燕王的冷静果断又有王妃美貌玲珑,果然非池中之物,看来,司徒家最后的赌注是押对了!但现在也不能对她说出太多,不然她那脑瓜子一转动将司徒家的一切‘哗啦啦’地牵扯出来可就麻烦了……
踌躇良久,司徒夫人只含糊地叮嘱她,“楚楚,你和瑾儿的婚事我们也不再强求,只随你的意愿来。但你要答应伯母,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站在瑾儿这边!你要尽全力帮助他,好吗?”
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站在司徒瑾这边?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傻瓜能发生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小打小闹过家家,能安稳平静地度过这一生就万事大吉了。
莫非,宫中的那位要铲除这最后一位有功之臣了?没理由啊,平阳侯早就交了兵权在家享清福,朝廷又有什么理由对司徒家下手呢?
尽管有万千疑惑,但燕楚楚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聪明如她也没有想到,这也许会是一个掀起一场轩然大波的决定。
“阿嚏——”司徒夫人刚走,燕楚楚就听到窗子外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喷嚏声。
燕楚楚一把推开窗子,拍拍手对鬼鬼祟祟蹲在窗下的人影说:
“听墙角很刺激吧,司徒公子?”
自从经过上次‘断肠汤’事件后,司徒瑾一直都对燕楚楚敬而远之,不敢越雷池半步,没想到今天竟然会主动送上门来。
“谁偷听你说话了,小爷我只不过是凑巧路过!阿嚏!路过路过,懂?”
司徒瑾站起来迅速倒退至安全距离,大冬天地摇着扇子嘿嘿傻笑,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燕楚楚笑,“既然路过,为何不进来喝口茶?”
见楚楚又露出了那种美丽而危险的笑容,司徒瑾心中‘咯噔’一声,强大的第六感告诉他:杯具可能又要来临了……
司徒瑾只觉得背脊发凉,“不、不用了,阿嚏!小爷我忙!”
燕楚楚说,“司徒公子,你现在是不是有喷嚏不止的症状呢?啊,对了!我窗下那盆黑荆兰的香味不错吧?”
“什么?你、你暗算我?阿嚏!太狠心了!阿嚏阿嚏!解药……阿嚏——”
“黑荆兰是很名贵的药材呢,只是接触它花粉的人很容易过敏而已。你刚才和它靠的那么亲密,一定吸入了不少花粉吧?”
接收到司徒瑾怨恨的目光,燕楚楚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气度。她说,“没关系的,喷嚏连续打上一个时辰就没事儿了!司徒公子您忙,再见!”
说完,燕楚楚嘭地一声关上了窗,只余下司徒瑾在原地泪流满面、乐此不疲地打着喷嚏。
“你阿嚏!坏女人,阿嚏!为什么,阿嚏!要这样折磨,阿嚏!我?老天,阿嚏,我究竟,阿嚏,做错了什么??阿——嚏——!!!”
杯具在司徒公子这一个响亮亮的喷嚏中光荣地升华为餐具(惨剧)……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那以后,司徒公子长时间处于担惊受怕的极度警觉状态:茶他一定要确定没毒才敢喝,看见深颜色的花就跟见了鬼似的,一切和燕楚楚有关的物品他都敬而远之、退避三舍,还不遗余力地在院里捣鼓什么机关布阵,说是什么‘防火防盗防楚楚’。
燕楚楚不动声色地静观司徒瑾如何花样百出地屏蔽自己,别说,看着看着她还真看出些许趣味来。
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不务正业的司徒小公子在机关布阵等军事演练上极有天赋,院中的阵法看似简单,实则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假山回廊屋殿利用的那叫一个精妙无双。
本来兵法中一切阵法只要局中人跳出圈外就可看出端倪,按道理,只要燕楚楚施展轻功纵贯全境然后再从高处潜入,那院子内的一切机关都将毫无用处,阵自然也就破了。可问题是,无论她如何使轻功都只能到达司徒瑾的院子外的那棵老梨树上,怎么转也转不进去,瞎转了几天,楚楚只有放弃。
终于逃离了燕楚楚的魔掌有了反击的余力,司徒瑾又开始了笑脸常开四处潇洒的日子,活得那叫一个得瑟!据其贴身侍婢反映,半夜三更司徒瑾的房间内会传来阵阵诡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