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沙白有苦说不出,没法反驳她。
车窗开了一条缝,微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在她的头上,简单粗暴的缓解着她的头疼。
叶音说话的语调,温和平缓,比风还清凉。
“你是不是开窗了?”
听见陆沙白那边传来的风声,叶音问道。
“别对着头吹风呀,会更疼的。”
久病成医,陆沙白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这一点凉风,实在沁人心脾。
“关窗吧,”叶音似乎知道她不想关窗,声音里带点无奈,“听话。”
如果她在这里,应该会伸手挡住风,无奈又宠溺的笑着,再说一声……
—— 听话。
陆沙白突兀的关窗动作,惹得旁边顾宜真转过头来,嘲讽道:
“怎么关了?吹啊,继续吹,头疼还爱吹风,吹不死你。“
早在知道陆沙白有这个毛病的时候,她就劝过她少吹风别吃冷饮,苦口婆心一片赤诚,结果陆沙白倔得要命,宁可痛死,也要贪凉。
不然不会从小毛病拖到现在,有事没事来一回。
“我想关啊,“陆沙白今天意外的温顺,“你不是说要关窗少吹风?”
“你哪次听过?”
顾宜真没好气的说一句,引来叶音又一声轻笑。
一听她笑,陆沙白就头皮发麻。
果然,她又开口了。
“以前怎么不肯关?”
距离给了她勇气,酒店楼层很高,能在这个城市里看见星星,叶音站在阳台上,看不见陆沙白本人,知道她现在不会回答,许多话开始说得顺溜。
“是因为没遇见我吗?”
说完这句,她心里窃喜,带着一点夏日里特有的甜意,像被无数冰湃过的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