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的第六天,在被带入那座华丽的宫殿之前,被抓住了的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与同族的其他男孩们一起被公开处刑。
(正确的我们却沦落到这种下场呢?)
她哭不出声来,甚至连眼泪都没有。当青梅竹马和熟识的人们的血染红她脚上的鞋子时,她心中有的只是怨恨:对让亲人们血流成河的罪魁祸首的怨恨,对没有把生命完全培育引导至正确方向的73的怨恨,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怨恨。
心如死灰的被带到那个渴望着“绝对预言”的男人面前的时候,她才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位高权重的凶手——被人几度暗杀未遂、正值壮年的公爵。
那个夜晚她失去了贞洁。
“我知道不管我用什么威胁你们,让你们为我进行‘绝对预言’都是没有用的。”
没有人理会赤|身|裸|体躺在沾有鲜血的床上面白如纸的她,所有的佣人都在忙着为起身的公爵穿衣打理。
“你也会和其他的女人一样要么自杀,要么佯装答应进行预言,然后在预言途中自绝性命吧。”
“只是为了根除暗杀你的人,”
指尖狠狠地抠入床单与床垫,恨不得能用自己的指甲撕碎公爵的她理智的没有实行她极度想做、但是自知绝不可能成功的复仇行动。
“你就杀了我的父母、我的亲友、我认识的人们——”
和那些自动贴上来的女人不同,公爵在她身上得到了征服的快|感。这种快|感让很快重新恢复到衣冠楚楚的公爵心情大好。回头去看床上的她,公爵笑了。
“其实我不在乎什么暗杀,也不在乎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着暗杀者。暗杀只是一个口实。我真正想要的是——”
用力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公爵在她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呢喃:“这个国家。”
满意的看着大睁着碧眸难以置信的她,公爵一把把她扔回了床上。
“你们这一族还真是愚蠢啊。明明只要有一个人愿意为我预言,其他人就不用白白丢掉性命。不过这样也好,我就不用担心还有其他人能得到你们一族的力量了。”
居高临下看的看着床上的她,公爵的视线里充满了轻蔑。
“你知道吗?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已经花费了三十几年的光阴。事到如今,我不会在乎多用一点时间。你们一族没人为我进行预言,那我就让愿意为我自我牺牲的人来进行预言好了。”
还没来得及品尝过恋爱的滋味就被迫面对如此丑恶现实,公爵的话让她如坠冰窖。她明白公爵是想要她为其生下女儿,到女儿成长到能够进行“绝对预言”的年纪,就让女儿为身为父亲的他献出生命。
“开心一点吧。”
头也不回的离开,公爵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你要这么想:等你们一族全灭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像我这样的人打算利用你们的力量了。”
直接认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为自己的女儿,把她当亲生女儿那样养大再让她为自己去死也不失为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但公爵并不想这么做。一来是他没有把无血缘的孩子当成亲生女儿来养的心胸。二来是考虑到万一的情况,有自己血缘的女儿即使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也无法对有血缘的父亲进行报复。最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床上的少女有着他喜欢的容貌。
没有选择余地的被迫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了毫无人身自由的女人,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还该做些什么的她无时无刻不在祈求上天不要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诞生:男孩子会被公爵派人处理掉,女孩子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为公爵献出生命。无论哪一种未来她都不愿意看到。
不过上天似乎从不理会她们这一族的愿望。翌年的初冬,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小小的手,小小的脸,小小的身体。在她怀里的婴孩那么的小,可那小小的手却是用力的握紧了她伸出的手指。
细雪初降的那天,她久违的哭了。她终于能够理解自己的母亲、父亲为什么宁肯牺牲生命也要保护自己,自己的族人又为什么宁肯自绝性命也不愿意为公爵进行预言。
生命的孕育是一场奇迹。孕育了这场奇迹的人当然无法允许有人将自己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这场奇迹毁掉。这是一种本|能,无法抗拒的本|能,不是人类才独有的本|能,而是所有生物的共
性。
公爵是个野心家,即使他真的得到了这个国家,他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况且要得到这个国家不可能不费一兵一卒,一旦战争拉开序幕,痛苦的永远只有强权之下被铁蹄践踏的平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