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复明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天醒来,我听到厨房有声音,我掀开被子摸索着下了床,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盈盈?”
我站在门边试着唤了一声,厨房的细碎响声停止了,可我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我。不等我往后退,我就被握住了手,像是被一股电流给刺激了一般,我只觉得那手很凉。而且那不是盈盈的手,盈盈的手很柔滑,指骨也细小。而这手掌很大,指腹上有茧子,这该是一个男人的手。
为什么觉得有些熟悉呢。
还不等我再有所行动,那人翻开了我的手掌,手指在我的掌心中写字。虽然我很想展现出我冰雪聪明的一面,但我真的不知道对方在我手心中写了什么。
“你写的什么?”
我这么一问,对方就又耐着性子在我手心写了一遍,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二百五地又问:“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还有你是盈盈请来照顾我的么?”
对方沉默着不回答,只是在我手心中又写了一个字,还很耐心地写了三遍。这次我知道他写的什么了,他写的那个字是——是。我也不知道他回答的是我前面一个问题呢还是后面那个问题,不过没关系,不能歧视别人,我还是个半瞎呢。
“不能说话没关系,我现在也看不见啦。以后我会尽力弄懂你的意思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真的要两个人配合默契那真的比登天还难。一个瞎子还手感不好,一个哑巴吭不了声。我后来跟对方沟通了半天才知道盈盈在大清早的时候就离开崖底前往洛阳了,而这个人也不告诉我姓名,我总是喂喂的喊他。
尽管是盈盈让这人照顾我的,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夜里睡觉也不太踏实。对方很明显是个男人,不过我觉得我这个病怏怏的样子,他应该也不会有兴趣吧。晚上睡觉的时候枕头下还放着一把匕首,如果对方有什么动作我就跟他拼了!
事实证明我是真的想多了,两天相处下来对方很老实安分,就跟盈盈照顾我时一样,细心温柔。对我并没有什么行为上的逾越,可是越相处我越觉得对方熟悉。
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我总觉得这不科学。
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出声呢,像这样打哑谜让人猜不透啊。
老远的我就闻到了药味,这阵子我觉得自己已经成了药罐子,好在身上的伤好的也快。这也证明了盈盈的医术是很可以的。靠着药味,我判断着哑巴小哥的位置,对于他的触碰我不是很排斥,毕竟也只是拉着手而已,也没怎么。
他一勺勺地给我喂药,我就乖乖地去喝。不得不说中药真的是超级难喝,什么怪味道都有。
喝完这药我觉得自己的表情皱一块去了,随即,有一颗皱巴巴的东西抵在了唇上,我疑惑地刚要张开口那东西就被塞嘴里去了。
“居然是红枣,好甜。”
红枣甜腻的味道即刻冲散口腔中的酸苦味,估计是我平常喝药的样子太苦逼了,所以哑巴小哥就去买了蜜饯红枣一类的给我换换味。真是个好人啊,以前我跟盈盈怎么没想到……死蠢啊。
“还有吗?我还想吃?”我伸着手,手心朝上,希望他再给我几颗。
他没有将红枣放在我手心,而是耐心地一颗颗给我喂。以前林小弟给我喂东西时也是从容不迫的,感觉很像。我忍不住抬手揪住了对方的袖子,试探道:“林小弟?”
没有回应,他的袖子从手中滑开。心下有几分了然,我也没说什么,往后的日子还是这么平淡地过,只是我没再问过他是谁了。
盈盈走后,身边换了个人照顾,我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倒是挺舒坦的。咳咳,当然,我心里自有计较。不过尴尬的时候也有,比如洗澡的时候,还有一次他在换衣服,我就这么抹黑着进去了,由于眼睛上缠着绷带我也看不清,只听他说了声在换衣服劳烦转身出去,当时我窘迫的不行,赶紧转身出门结果还一头磕门上了,当真是丢脸到家了。
这天我坐在床边叠衣服,因为叠错过很多次,现在也渐渐能摸清门道了。起身将叠好的衣服捧起,我摸着去找衣橱,这次很顺利地打开了衣橱将衣服放了进去。待到我转身时,手腕忽然被握住。
“你走路没声音么,我都没听到。呃,有什么事儿么?”有点被吓着,我忍不住嗔怪了声。
他握着我的手,然后将什么东西递到了我手中,我摩挲着掌中的物体,不是很光滑,凹凸不平的,眼睛瞎了的这段时间摸东西还是挺灵活的。经我鉴定,这是一支拐杖,估计还是他自己削的。心下欢喜,我立即拿着拐杖就杵着地试着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