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字写完了?”
晴朗脚步一转,十分自觉的跑上了二楼,她平时多在自己的房间里练字,但今天书铺里比较热闹,她不大愿意一个人在房间呆着,反正师叔的书房里也有她的小桌子,在哪里写都一样。
直到小丫头的身影不见,顾闲才慢慢收回视线,慢吞吞地收拾起了半闲居的书架。
半闲居里的书每隔两三天就要被他这样折腾一次,也多亏了顾闲的这个小毛病,半闲居的书架别提有多干净了。
顾闲素白的手拿起书本时显得格外修长好看,宫九手里捧着书,眼神却不知何时起便一直盯着顾闲的手看。
他想起了关于这只手的很多画面。
在极乐楼点起油灯的时候,还有握着鞭柄挥动鞭子的时候,在关中的酒铺里捏起金针救人的时候,无人的巷子里拿着匕首的时候……
他的眼神又慢慢移到了顾闲的脸上。
一张秀气而温文儒雅的脸,总是平和温柔的笑着。更奇妙的是,宫九从来没在顾闲的脸上看到过厌恶的神色。
哪怕是面对着发狂的自己时。
没有厌恶,没有恐惧,当然也没有喜爱,光凭这一点,顾闲就比宫九以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特殊。
或许这就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来的理由。
顾闲侧过头,刚好与宫九对上了视线。
他整理书架的手顿也不顿,嘴上则是道:“有事?”
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好像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让他皱一下眉毛。
宫九意识到自己有些摸不准顾闲的态度。
他的食指无意识的点着手上的书页,问:“你一整天就只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