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道:“若说翻船,你或许早已翻过一回了。”

不用他提醒,玉罗刹立刻就明白了白衣剑客的意思。他冷笑道:“入魔。”

虽成功突破至大宗师,但从此却落下了一个毛病。他自己倒是很无所谓,奈何旁人受不了这个,个个对他退避三舍,生怕玉罗刹要吃掉他们一样,虽说威严日重,但他心里到底还是觉得不痛快。

这二十多年里唯一一个毫无芥蒂的跟他对视的人,也唯有同样处于大宗师境界的白衣剑客了……

就连西门吹雪,也是在他刻意的收敛之下才能与他匆匆对视一眼。

白锦看了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一眼,才问玉罗刹:“孙姑娘要不要紧?”

也是他们疏忽了,万梅山庄的一切都太过周到,他们一时竟谁也没有考虑到孙秀青居然是看不得玉罗刹的——白锦和西门吹雪是没想到,而唯一一个心思缜密的玉罗刹是压根不会对外人上这份心。

那位姑娘当时整张俏脸都刷的变白了,之后的一顿饭也吃的浑浑噩噩,偏偏西门吹雪还被玉罗刹的一通捣乱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饭后又被白锦带着散步下棋,没能去看看孙秀青到底如何了。

玉罗刹混不在意道:“无碍,做几天噩梦就没事了。”

他将手中的黑子尽数拋回去,凉薄的嘴唇勾起一个实实在在的笑容来。

“心中坦荡,又何惧心魔?”

西门吹雪蹙眉。

白锦拍了拍西门吹雪的手,对徒弟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再去打扰人家姑娘实在是不妥,等明日再去瞧瞧她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玉罗刹附和道:“不错。今日有劳小雪为我们设宴了,时候确实不早,你也早些睡吧。”

一唱一和,仿佛在哄十岁的儿子早点回房歇息一样。西门吹雪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佩剑,独自离开了白锦的院落。

玉罗刹三个字,他不陌生。

早在他成为万梅山庄的庄主之后,有关西方魔教的情报便被罗管家恭恭敬敬的端上了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