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也激动道:“陈先生,谬赞了。若非是此次弟子罹难,我也未必能升起这等勇气。”
“看来霍兄对那位小兄弟的确是很看重……”陈其美说着,想起来李勇,却又忍不住赞道:“不过铁柱的确值得这份看重。
“其实,我此来,也是想要为你们壮一番声势,等会儿我与你们一同去那洋商会,与他们见一见面。说不得,要据理力争一番。
“人,必须得放,条件,也必须要改。霍兄,你且莫急,先听我说。正如你所言,那些洋人不守规矩,如今他们势大,哪怕是在咱们的土地上,我们也没办法奈何他们。
“何况现在铁柱也在他们手里,咱们这边投鼠忌器。但是,绝对不能够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否则,极有可能得寸进尺。至少你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些洋人的心态,我清楚得很,要拿捏他们,得让他们感觉付出与收获不成比例,不值得。比如说,铁柱子在他们手上,咱们越是表现得不在乎,铁柱的价值越小,他反倒会越安全。
“除了在战场上,洋人现在已经很少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勾当了。除非惹怒了他们,但只要有利益在,他们也一定会压住这怒气……”
听陈其美这么一说,霍元甲立时明白过来,连忙拱手道:“多谢陈先生支招,若不然,我们这趟去恐怕还真要吃亏。”
陈其美微微一笑,然后看了眼他身后的精武会馆弟子们。
毕竟从天津全部迁过来的话太麻烦了,所以这一趟除了李勇、刘振声之外,霍元甲只带来了部分弟子,后面的若是有意愿可以分批过来,剩下的师傅和弟子留守天津。
不过这里起码也有十几号人了,陈其美想了想,便又说道:“此外,洋人最怕声势,所以咱们还得弄出点儿声势来,你们现在人少,这样,我让青帮的弟子们跟你们一起,到租借外去静坐抗议。”
陈其美为同盟会扩张影响,结交了青帮,结果不知不觉就成了这青帮在上海的头领。
说起来,他跟那天津青帮头子袁克文,也还有些联系呢。
“这……”霍元甲看了弟子们一眼,不由有些迟疑。
陈其美知道他是在担心这些弟子的安危,毕竟他还有一个大弟子被抓着呢。
笑了笑,他便解释道:“你不知道,洋人就时兴这一套,也吃这一套,他们只要表达出我们的意见,发出我们的声音就可以了,也不需要做什么。
“我会跟青帮的兄弟说好,他们有经验的,到时候一定会把他们安全的带回来。”
霍元甲沉默片刻,冲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