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之时,师爷拿着状纸站在府衙前,大声念诵状书,通告那所谓高僧所犯何事。
李文斌过来时正听见师爷陈述明镜僧人罪行,听到细节处,不由一阵心惊。
“这一环扣一环,实在歹毒。看来要害林夫郎的很不简单……”
他看向贺林轩,压低声音道:“背后之人,莫非也是安郡王夫郎?”
贺林轩摇了摇头,“应当不是。”
“据清之阿兄查到的,那安郡王夫郎极为虚荣,只是性子不讨人喜欢,在夫郎圈子里颇受冷落。虞家五郎为了讨他欢心,这才给他出了这个计策。下毒解救一事,安郡王夫郎都有参与,也借此得偿所愿,在诸多夫郎面前得了脸面。”
贺林轩略一沉吟,继续道:“到这里,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没道理画蛇添足。”
“这后面的事,听起来,主谋更像是和林二夫郎有私仇。既然他言辞含糊,只说明镜僧人的过错,这人必定是他原先亲近之人。不是家丑不可外扬,就是那人以势压人,身份微妙。”
李文斌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用心良苦”……
“勉之,你看那里。”
贺林轩打断了他的苦思,指了指被高大军官抱着,在人堆里很是醒目的孩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看他,听得可真起劲,眼睛都在发光了。”
李文斌也看到了,当下也是哭笑不得。
“这下,我都不忍心打扰他的好雅兴了。”
不过,王乐公公看着埋在人堆里都找不到人的大殿下和二殿下,急的快哭了,“贺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多人,推推搡搡的挤在一处,要是伤着殿下,义父非得拧了我的脑袋不可。贺大人,您可要救救奴才呀。”
贺林轩看他可怜,是真的胆战心惊,便没再说笑,对李文斌说道:“勉之,你和公公在这里等一等我,我带他们出来。”
李文斌自然答应。
贺林轩人高马大,臂力不小,拨开人群走进去,没花多少功夫就把人带出来了。
三殿下这会儿被他抱在怀里,还扭着小身板挣扎着,频频回头看。
“叔父,你快放我下来,那光头和尚就要出来了!听说他要被定罪游街,刚才有个大叔还说要借我些石子和烂菜叶子,砸坏人呢!”
贺林轩哪会听他的。
李文斌看了看脸蛋红通通的大殿下和二殿下,两人看见他都很是不好意思。
长渊赧然道:“让阿叔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不碍事,只是人多眼杂容易生事端,往后可不能这样了。”
李文斌摇了摇头,又拍了拍长灏的背,说:“好了,好了,诺儿一直等你过去一起吃鸡蛋糕呢。上面撒了葡萄干的,你去晚了,可没有了哦。”
长灏这才消停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心道:“阿叔,让诺儿一起来嘛。他上回就说喜欢看游街丢花的,这回还能丢石头哩,肯定一砸一个准,更好玩。”
几个大人听了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解释其中区别,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都有些无奈。
长渊干脆虎了一张脸,严厉地说:“
再闹,我们这就回宫去。”
长灏吓了一跳,往贺林轩怀里躲了躲,奇怪道:“阿兄,你怎么生气啦?大不了、大不了我等会少吃一口鸡蛋糕,多分你一点好了。”
他一脸肉痛的模样,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牺牲。
长渊:“……”
他叹了一口气,牵着长泓,说:“阿叔,叔父,我们走吧,不用管他。”
长灏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但惧于兄长的威严,到底没再说要玩的话了。
一行人折回薄府不久,李文武和张河就从万佛寺回来了。
一进门,张河就火急火燎地拉住了李文斌,表情古怪地和他说:“勉之,你猜我在寺里遇见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