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算没有人来,蛇虫鼠蚁的也不让人放心。
李文斌睡醒了出来,就看到他在庭院大树下用砍刀片竹,地上已经有不少竹蔑。
见他走来,贺林轩忙拦住他,“别过来,小心扎了脚。”
他放下砍刀走向夫郎,边把手指上缠着的布条拆下来,边说:“我还想着过一会儿去叫醒你们呢,现在正好。去喊诺儿起来,我把菜炒上,很快能开饭了。”
“哦。”
李文斌应着声却没走开,看他手上的东西,很是好奇。
贺林轩甩了甩缠手布条,说:“许久没干这事,怕扎着手。”
事实上已经被扎过好几回了,实在不是办法,才撕了旧衣裳做了一个简易手套,并没什么稀奇的。
李文斌笑了起来,说要帮忙做饭,被贺林轩推着回屋。
饭已经蒸好了,菜也洗好了,只要下锅就行,哪里要让他动手?
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了午饭,贺林轩打算出门一趟。
他本来给自己放了三天婚假,就窝家里和夫郎培养感情,哪想到出了媒人这一件糟心事。
这顿午饭已经用光了家里仅存的菜肉,他不得已要上山倒腾一些东西回来,免得明日真的要空手回门去。
贺林轩没说自己的难处,只道:“下午你和诺儿在家里四处走走看看,也别让孩子再睡着,晚上要走觉的。我上山一趟,原来设好的陷阱得去看看,运气好的话,咱们晚上就喝鸡汤了。”
李文斌说:“我们哪里顿顿就要吃肉了,那些野物都要留着买卖的。”
贺林轩捏捏他的脸,说:“都是山神爷赏的,又不花钱。”
末了,他还不忘和诺儿挥手道别,这才拿着砍刀背上弓箭箭筒离了家。
李文斌牵着儿子目送他离开,直到不见了他的影子才回转。
带着诺儿摸地方,李文斌这也才看到家里的窘迫。
除了半缸米,几叶子野菜,几担子柴火,几张皮毛,再没有别的了。
他这才知道贺林轩为什么要在成婚第二天就赶着上山,心里不由也有些担忧。
不过他不会对儿子说这些忧患,只是蹲在他面前,怜爱地摸着儿子的脸,笑着说:“诺儿,你记住,往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他就是你的阿父,知道吗?”
诺儿啊了一声,抬手和他比划着什么。
李文斌点头说:“对,我们不走了,一直住在这里。”
诺儿绷着小脸,像是认真想了很久,才对阿爹点了点头。
虽然这地方比阿伯家还要小,还要破,但他觉得那个很会做饭很爱笑的男人做自己的阿父也不错。
唔,要是能别总是贴着他的阿爹,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