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王自幼不得宠,胜贤帝登基便收敛锋芒,常常抄写佛经讨好太后,间接向胜贤帝示好,有几分佛性,对棺材上金光灿灿的佛经略有了解。
那看似气势磅礴、神圣的棺材,在他眼中,如同残暴丧失人性的恶鬼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棺材中的人。
胜贤帝用邪咒愚弄百姓,妄想禁锢沈卿冤魂,招来恶鬼蚕食沈卿冤魂,看来,胜贤帝怕沈卿死后到地府禀明阎王生前事,阎王挥笔在判本上写下‘胜贤帝昏庸残暴’,被上天惩戒,才想出这个办法困住沈卿冤魂。
昇王眼底阴冷刺骨,目光落在始终低头男人身上,携带寒意的秋风吹动单薄的囚衣,散发飞玦,让人看不清男人的表情,无法揣测男人的心情。
时辰已到,自始至终未抬头的男人被手腕粗的铁链捆绑,侍卫抬起他放入棺材里,棺材底端铺了一层千斤重青石板,前后左右四侧凿了成年男子拇指粗细的洞。
棺材盖合上,铁链捆绑棺材,十二个魁梧的男人搬运棺材,通过内河运达十里地上京大运河处,待午时四刻,隅王点火焚烧昇王,同一时间,侍卫将男人沉入河底。
一群人走水路离去,监天司的官员继续诵读祈语,离午时四刻还剩半柱香时间,胜贤帝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频频撇头跟惠王交谈,畅想四海歌舞升平,粮仓的粮食堆积如山,挤破屋内喷涌而出,百姓富足,银子作为最基础的往来货币交易,一文钱躺在地上,乞丐都看不上……
“噗通!”
惠王浑身颤抖,骨头一软,瘫软在地上,心跳如鼓打算暗示胜贤帝,同一时间隅王被昇王阴森的眼神吓得张开嘴巴,险些失声大叫,好歹理智克服恐惧,勉强维持冷静,扭头一根一根揪胡须,朝惠王放刀子眼。
惠王瞥见隅王搞得小动作,眼前浮现隅王割下自己身上一片又一片肉,铺在黑漆漆黏糊糊液体上,丢一束火星,“轰”,他的肉呲呲呲作响,瞬间变成一捧灰。
一双白眼珠子拼命往上翻,张开血盆大口捶打胸口,突然惠王躺在地上痉挛抽搐,胜贤帝吓得往后跳,太妃、太后脸上的笑容凝固,大呼惠王的名字,胜贤帝眼珠子转了一圈,不如当着百姓的面展示兄友弟恭。
想到这里,胜贤帝一把拽住福来的手,走上前,推福来:“快,快按住惠王,传太医——”
胜贤帝双目爆裂,震惊盯着插入腹中的刀:“惠王……你……”
“皇上,臣弟对不起你,”眼泪糊满整张脸,惠王拔出匕首,爬起来对准胜贤帝胸口刺去,再次拔出,慌张丢掉匕首,“废帝昏庸,残害忠良,视我大齐百姓性命草菅,故不配当皇帝,本王提议由隅王登基。”
刺入胜贤帝心脏,惠王大口喘气,眼神明亮拥护隅王称帝,算计隅王看在他识趣的份上赏他一个富贵王爷当。
惠王这声高呼,吓得隅王跪在地上,徒手扒堆在昇王身上的木材:“皇兄,别听那混蛋胡言乱语,臣弟绝对没有当皇上的心,只有您,仁德的化身,才配得上入住皇宫。”
在场的官员、百姓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惠王世子假传圣旨,利用太后、太妃逼迫城门守卫打开城门迎士兵进城,率领十万士兵包围刑场,胜贤帝死在惠王脚边,血水染红了惠王的官靴,惠王世子一只脚踩在胜贤帝脸上,单膝下跪,一只手掌撑地:“父皇,儿臣不辱使命,搬来救兵,恭迎父皇登基。”
“你这个孽障,胡说什么!”儿子这番话将他推入火坑,一怒之下,惠王踹飞儿子,三拜九叩求隅王相信他是清白的。
隅王边抹鼻涕边抱住昇王的腿,嗷嗷叫撇清他和惠王的关系,求昇王相信他,把何仕珉那个叛徒调离他身边,打发他到穷乡僻壤当封王。
刑场闹哄哄的,百官糊里糊涂的,百姓更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其他王爷率兵前来替‘已逝’昇王、沈昶青讨公道,亮出万万百姓按的血手印,极力证明昇王、沈昶青即便主持开凿大运河劳财伤命,那也得民心,带领沿岸百姓富裕,胜贤帝斩杀二人,可能激怒上天,降祸于大齐。
“恭迎昇王殿下登基!”……
声音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震的赶来抢皇位的王爷们呆若木鸡。
皆抬头看太阳。
还差两刻钟到未时,昇王已被火焚,他们才率兵闯入京城捡便宜。
怎滴,哪里出错了,昇王为什么活生生站在高台上?
被王爷们带来替昇王、沈昶青伸冤的百姓挤开王爷们,上前几步,仔仔细细瞧着昇王,喊了好几声佛祖保佑,便拉着身边其他百姓,讲述昇王、沈昶青二人怎么样替他们谋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