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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赌不起,承恩侯府也赌不起。

“侯爷说的是。”张尚书和承恩侯不谋而合。

决定先解决疯婆子,然后认回苦儿,送苦儿入惠王府。

和张尚书达成协议,承恩侯转而提起另一件事:“你弟子婶娘毁了两个大臣嫡女清白,也不见他露头,真目中无人。”

张尚书也怨恨上沈昶青,直说人家是皇上面前大红人,眼中哪有他这个恩师。

两人打了几句机锋,便商量一下如何解决疯婆子,这件事还需告知嫡妻,免得嫡妻出了什么昏招,坏了他们的好事。

承恩侯夫人满脸愁绪回府,叮嘱女儿身边大丫鬟、婆子仔细照顾女儿,便带着心腹回主院接着商量如何挽回女儿清誉,一群人刚进入院子里,承恩侯身边小厮请承恩侯夫人到书房谈事情。

院子里的人被承恩侯清空,也没有人清楚两人究竟谈了什么,就只听见书房里传出瓷器摔地的声音,许久,承恩侯夫人发钗掉了,头发凌乱,双目空洞被丫鬟扶回主院。

徐嬷嬷赶走下人,绞了帕子给承恩侯夫人净脸,掏出一封山东刘家现任家主,也是承恩侯夫人的父亲送来的信件。

承恩侯夫人起先以为父亲遇到麻烦,写信向她求助,打开信,一目十行看下来,承恩侯夫人隐约想起来中秋宴前后,她不满堂妹推脱不帮女儿算计沈昶青,一气之下修书一封派人送回山东,谈到张尚书如何惹得皇上厌恶,如何得罪惠王府,又如何惹太后不喜,规劝父亲发难堂妹的父亲,将堂妹的父亲赶出山东,流放到蛮夷之地,免得受到张尚书影响,致使族里未出仕子嗣将来走入官场被皇上压着,没有出头之日。

信送出去了,转头她忘了这件事,没承想父亲真的帮她出气,拿三叔的位置做诱饵,诱惑庶出的伯伯叔叔挤走三叔。

承恩侯夫人有些头疼,将信递给徐嬷嬷,徐嬷嬷狐疑看信,忽然她猛地睁大眼睛:“夫、夫人,这?”

就在不久前,夫人拿山东主家说事,答应修书一封求主家集全族资源扶持张尚书夫人的幼子,帮助张尚书夫人幼子攒功绩,小姐拿剪刀当着张尚书夫人的面自裁,以示清白,幸好被玉凤救下,张尚书夫人本来犹豫不决,最后勉强答应出面帮夫人周旋,让房氏生不如死,坏了玉明乐的清誉,把这件事情闹大,沦为京城谈资,冲淡小姐的事,送苦儿入惠王府谢罪,平息惠王世子怒火。

可是,主家驱逐三房一脉,张尚书夫人知道了,怕是和夫人撕破脸皮,来个鱼死网破。

“三叔一定给堂妹送信,然而三叔的送信渠道比不过父亲,你快去安排人到驿站拦截三叔的信,菀儿的事结束前,信绝不能到堂妹手里。”承恩侯夫人咻然挺直腰,速速交代嬷嬷。

徐嬷嬷欲言又止,眼前浮现小姐那张惨白的脸,她浑浊的眼珠子露出狠芒,身影隐藏在夜幕中。

承恩侯夫人肩膀坍塌靠在椅背上,抵着额头想事情,夫君警告她不要管这件事,她没管,堂妹私自做主替菀儿打抱不平,坏了夫君的好事,与她没有关系。

这么一想,承恩侯夫人眸子重新焕发光彩,整理一下衣衫,吩咐厨房熬一碗燕窝,她带领丫鬟端着燕窝探望女儿。

承恩侯怕俪娘范轴,瞒着他偷偷做小动作,派心腹盯着俪娘院子,得知俪娘派人到驿站拦截什么东西,并未有其他动作,他才将目光移到出房氏身上。

承恩侯、张尚书分头行动的同时,沈昶青拜访两人,替婶娘道歉谢罪,希望获得两人原谅,承恩侯、张尚书闭门不见,在朝堂上遇到沈昶青,冷哼一声,拂袖离去,不给沈昶青说话的机会。

沈昶青一日比以消瘦,眉目郁气难消,昇王和他商量上京大运河的事,与他公事几天,见他心事重重,便请他到酒楼吃一回酒,宽慰他,沈昶青谢过,次日就送些银两、衣物给房氏、沈拾,他虽然送了东西,却未见两人,掉头找何仕珉喝茶。

“找几天门路,我才打通关系,免婶娘被斩首,却避免不了婶娘被流放,按理说我应该有脸见婶娘,到了牢门口,始终迈不出脚步。”沈昶青一会儿欣喜,一会儿沮丧,心忽上忽下。

毕竟不是世家培养出来的,沈昶青看待事情还有些稚嫩,没看透如果承恩侯府、张府不松口,凭他找的那些关系,根本就不能压下房氏死刑,也没有摸透牢狱之中暗含的猫腻,流放之地有好有坏,被分配到恶劣的流放地,那真生不如死。

沈兄高兴的太早了。

何仕珉不忍泼凉水,顺着他的话说:“你啊,做到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

沈昶青轻一笑,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何仕珉,不愿提糟心的事烦何仕珉,便转移话题和何仕珉聊起朝堂上的事,探讨朝堂上的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