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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昶青嘴角抽搐捏着小青蛇的头,掀了掀唇角,说了几句他自创的蛇语,他假装小青蛇能听懂他的话,把小青蛇挂到石榴树上,去追玉明乐。

玉明乐跑偏了方向,且越跑越偏,绕着半山腰转了一个圈,最后被沈昶青架着到山脚下,玉明乐自知理亏,沈昶青找人到山上通知下人他们在山下,她积极掏出碎银子交给跑腿的人,又买了一壶茶,请沈昶青到茶铺喝茶。

沈昶青怡然自得饮茶,仿佛头发凌乱,锦袍被刮破,狼狈不堪的人另有其人,和他没关系,见沈昶青如此,玉明乐胸口那股闷气不知怎么散了,嘴贱关心他:“出府采买的下人回来议论皇上看重你,怎么只给你赏赐,没提官职?”

“皇上需要斟酌一番,也不会拖太长时间。”沈昶青望着落到山头的夕阳,声音有些缥缈。

玉明乐嘀咕他又犯了文人的臭毛病,看到拨动心弦的景色,总爱幻想一番,吟诗作词,她压根不知道沈昶青掐指一算,都这个时间点,张府上演鸡飞狗跳一幕也该稀里糊涂收场了,山上的人跑到山下请他回城,参加花宴的人该议论的都议论完了,也有了自己的判断,他带房氏到张府赔礼道歉做给人看,估计也没人看。

和沈昶青想的一样,张府的管家,房氏院子里的管事冒着虚汗,脸色煞白被人搀扶赶到山下,哭丧着脸请他赶紧回城。

在城门关闭前,沈昶青、玉明乐赶回城里,玉明乐先行回府,沈昶青跟随张府管家到张府,房氏终于盼来侄子,恨不得缩进肚子里的脖子倏然伸长,气焰高涨指着承恩侯夫人:“侯夫人就你这样子,我呸。”

“房氏!!!”承恩侯夫人脸色铁青,厉声呵斥。

“干啥,有脸耍下三滥手段,还怕我说。”虽和承恩侯夫人说话,房氏却始终观察张尚书夫人脸色,见张尚书夫人捏紧拳头,身体发抖,房氏眼珠子转了两圈,眸子一亮,张尚书夫人终于要和承恩侯夫人撕破脸皮了,维护她被掉包的嫡女,她猛地窜起来,用肥硕的屁股挤开玉凤,一把抓住张尚书夫人的手,拍了两下。

“好妹妹,姐姐说的句句属实,一个贼眉鼠眼的丫鬟拉着苦儿到客房,是我,我念着你们母女难得重逢,定有一肚子话要说,就给丫鬟几巴掌,拽苦儿找你,都怪你家园子太大,我和苦儿转了半天没找到路,也没碰到下人,误闯进水上亭子,看到世子爷把吴菀堵在亭子里,吴菀向我们求救,苦儿抱着一根竹竿打世子爷,世子爷躲闪竹竿,吴菀趁机溜出亭子,世子爷夺下竹竿去追吴菀,吴菀推苦儿挡住世子爷,自己跑的速度跟我们乡下疯狗一样快……”

“还不快把她嘴堵上。”承恩侯夫人晕了过去,承恩侯脸上倒是没有表情,张尚书清楚承恩侯记恨上他了,赶紧指挥下人堵住房氏的嘴。

苦儿是张尚书的女儿,张尚书不替女儿主持公道,反过来帮一口咬准苦儿勾引世子爷的恶人,房氏傻了,忘了挣扎,呆愣盯着张尚书夫人。

张尚书夫人恨不得刮了房氏,丢进盐缸里,房氏打了一个寒颤,脸色青白向侄子求救。

“老师,侯爷,”沈昶青羞愧看着两人,“我可否带婶娘、苦儿回去,明日鸡鸣带两人到府上负荆请罪?”

“大人,苦儿将世子爷撞入水里,钻狗洞跑了,听府中下人汇报,她跑回府躲进库房里,抱着皇上赏赐的红珊瑚不撒手,下人不敢硬来,怕弄坏皇上赏赐的红珊瑚。”刘河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战战兢兢说。

“胡闹。”沈昶青一脸怒容,向两位大人保证,随便两人怎么处置苦儿,至于婶娘,她毕竟是乡下妇人,不懂礼数,还请两位大人别和无知妇人一般见识,当然,婶娘胡言乱语冲撞了大家,当然不可能不惩戒婶娘,他以后将婶娘拘在后院吃斋念佛。

“不成,必须报官。”沈昶青算什么玩意,他为什么给沈昶青脸,承恩侯想也不想拒绝沈昶青,朝他的侍卫使眼色,侍卫面无表情押着房氏出府,房氏胆子快吓破了,呜呜咽咽回头找沈昶青,沈昶青念着房氏对他的恩情,他匆忙向两位辞别,追了出去。

承恩侯大骂一声:“蠢货,就凭他,也配得皇上青睐。”

因为承恩侯不和他商量一下就去报官,张尚书心里不快,稍微表现在脸上,承恩侯只顾着拿沈昶青泄火,没去关注张尚书,等他压抑住火气,打算跟张尚书商讨怎么做,既可以对惠王有个交代,又可以维护菀儿的清誉,承恩侯夫人悠悠转醒,挣脱丫鬟婆子,跑上前凄然拉着承恩侯衣袖:“侯爷,菀儿一直跟琼玉在一起,琼玉可以作证,那贼婆子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