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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氏气的捶胸,恶狠狠瞪着玉明乐,一定是这个女人使坏,唆使侄子调走她的心腹架空她。

沈昶青和孙来两个嬷嬷进来,就看到房氏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指甲对准玉明乐。他微眯眼睛移开视线,落到丫鬟婆子身上,冷声问:“两位嬷嬷,该如何处理她们?”

“不守规矩,扰的主人心烦,拖出去杖责三十大板,关进柴房饿三天。”说着,孙嬷嬷对着一群小厮使眼色,小厮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团稻草塞进丫鬟婆子嘴里,卸掉她们的胳膊,一只手拖一个人拉出去,院子里传来凄惨的撕裂声,泪水糊花了她们脸上的胭脂水粉,两个鼻孔吹出两个大泡泡……

沈昶青收回视线,扶着房氏坐下,房氏从愣神中回神,收回尖锐的指甲,抽出手帕按在眼角上:“青哥儿,你对我这个老不死的不满意,直说就是了,何必拿我身边的下人……”

“婶娘,我才是您的亲人,您为了犯了错的下人这么想我,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沈昶青一脸受伤,转身离开,背影悲怆。

玉明乐垂眸,指腹摩挲杯沿:“你为了这些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下人的贱婢伤了昶青的心,真厉害。”

说完,玉明乐吩咐红玉按照单子去订婚嫁用品,玉红走后,她朝房氏福了福身回自己的院子。

“老夫人,我时常提醒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本想你已经理解意思,没想到你依旧参悟不透,我和来嬷嬷回去商量一下,重新制定计划教你规矩。”孙嬷嬷先一步离开,来嬷嬷笑着嘱咐小厮把她们丢进柴房,只许给她们水喝,不许给她们饭吃,丫鬟婆子闻言,个个面色灰白,来嬷嬷满意点头,离开花厅,去安排新来下人学哪些规矩。

碍眼的人全走了,她身边只有桃儿、梨儿、刘河家的,只有三个人在她膝下逗她笑,场景格外讽刺,讽刺她失势。房氏眯起的眼睛里闪现阴森的光芒,抬手给桃儿、梨儿一巴掌,咬着牙挤出:“滚——”

两人连滚带爬离开,刘河家的艰难吞咽口水,牙齿打架,小心翼翼说:“老夫人,城外三里,有一户姓王的员外,他独子打死一个秀才,找到老奴,想请老奴在你面前美言几句,替他独子摆平这件事,他给你五千两白银,另外还给你三亩水田。”

“誒,老封君们哪个没有几十万嫁妆,就我一穷二白,说出去丢青哥儿的脸。”房氏长吁短叹说。

“老夫人说的是。”看在她能给老夫人生钱的份上,老夫人一定保下她,刘河家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月利钱收回多少?”

刘河家的笑着趴在房氏耳边,轻声说:“收了一千两,其中有五户人家耍赖,说拿不出银子,老奴做主把他们的女儿、儿媳妇卖进勾栏里,不仅讨回了本金和利息,还帮他们赚了一两银子,够他们娶一个黄花大闺女。”

“你也是心善,可怜她们在家中跟着男人受苦,把她们送进福窝里,侥幸被有钱人看上,赎她们做妾室,穿金戴银好不快活。”老夫人感慨说。

“是老夫人心善,我这是为老夫人积善行德。”刘河家的不敢邀功,巧舌如簧奉承房氏,把房氏哄得笑弯了腰,刘河家的这才出府帮房氏赚体己。

刘河家的走后,沈拾过来找房氏:“娘,为了那群上不了台面的人,你和大哥置气干嘛。”

“我去找你大哥说说他那媳妇。”不,她没错,错的都是玉明乐,她现在就到青哥儿面前戳穿玉明乐的真面目。

“别去了,大哥、大嫂到皇宫参加中秋宴了。”沈拾喝下一杯凉茶,依旧不解火气,他语气不好,埋怨看着母亲,“本来大哥到皇上那里给你请了一个殊荣,允许你一个白身参加中秋宴,你倒好,纵容你身边的丫鬟婆子乱糟糟瞎闹,还被大哥瞧到了,你还为了她们跟大哥置气,弄得大哥不愿意带你参加中秋宴。”

“你怎么不想想大哥为什么请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教导你规矩,肯定带你参加重要的宴会,你怎么就不认真跟嬷嬷学习呢。”沈拾越想越气,不给房氏说话的机会,甩袖离去。

房氏:“……?”

房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奔溃脱掉鞋拍地,比死了爹娘还难受。

那可是皇宫,能近距离见到皇上、皇后、太后、娘娘们,这么好的机会,被她弄没了。

都怪玉明乐,也怪那些挨千刀的下人。

眼下她不能找玉明乐麻烦,但可以拿那些下人撒气:“来人,把那些贱婢带过来。”她要用鞋底子扇她们嘴。

沈昶青、玉明乐下了马车,步行进入皇宫。

站在威严的宫门下,玉明乐吓得腿软,眼睛不敢乱瞄,沈昶青说什么,她就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