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的胸口一阵气闷,有说不出的愤懑和无力感。
他往石桌上一倒,千万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骂那些徇私受贿的职员们有意义吗?
骂那些请托送礼的同学们有用吗?
巴德最后还是得去海外。温特斯的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不必为我难过,能从修道院的仆人变成陆军军官学校的军官,我已经心满意足。”巴德轻松愉快地描述未来的外派军官生活:“去海外也是好事,听说海外派遣薪水是留在本土的三倍。留在留在我连军服都做不起,到外面我至少有希望帮我父母把地赎回来。”
巴德越说,温特斯越难过。
他一声大吼,惊醒了附近民宅里的几条护院犬。
犬吠声此起彼伏。
巴德拍拍温特斯的腿,示意好友他什么都明白。
两人又陷入沉默,除了虫鸣犬吠就只能听见巴德吧嗒吧嗒的抽烟声。
没过一小会,附近有脚步声在接近。
一个戏谑的声音传到温特斯的耳朵里。
“好呀你们俩,值夜岗不好好巡逻,躲到这抽烟?刚才是你们在乱吼乱叫?”
黑暗中一前一后走出另外两名扛着长戟的军官生,前面那人边走边嘟囔:“大晚上,你嚎个什么劲?来来来,帮我也引个火……”
是在另一处大门值夜岗的两名二年级军官生,他们巡逻至附近听到有人在喊,又见火光影绰。于是过来一探究竟,顺便想要引个火。
等他们走到温特斯和巴德面前,看到巴德夏常服袖子上的三条杠,才意识到躲在这里抽烟的是两位学长。
军校的结构就是模仿着军队的结构,军队的阶级制度也就是军校的阶级制度。冲撞到学长的两名二年级学弟连声道歉:“对不起,班长。真的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是你们在巡逻。”
温特斯心情正差,懒得理睬他们。
倒是巴德宽厚地冲他们招了招手,不仅没教训他们,还帮他们对火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