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微滞,矜持开口:“我的通告很多, 莫要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见谢翡目露失落, 他又心软地改口:“如果你不惹我生气, 我倒可以让公司少安排一点。”
话音一落,尖利刺耳的鸣叫声同时刺入两人耳膜,只见一团白影从窗外俯冲进来, 重重摔落在地上。
“银粟!”
谢翡脸色一变,见银粟虚弱地趴在地上,对方平日里最爱惜的羽毛此时凌乱不堪, 仰头看向他们的眼睛里布满惊恐。
而郁离已经扔下毛巾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将银粟抱在怀里, 眼底酝酿着霜重的寒意。
“咕咕咕……”
银粟虚弱地叫了几声。
郁离一怔, 表情十分意外,随即多了几分凝重。
他将银粟交给谢翡, “你先照顾它,我出去一趟。”
谢翡从未见过郁离这样严肃,心中一紧:“怎么了?”
“出了点意外,我没算到……”郁离皱了皱眉, “回来再跟你解释。”
见郁离连鞋都来不及换就匆匆出门,谢翡急声问:“哥, 你去哪儿?”
郁离头也不回:“除妖。”
妖?
竟然有妖能让郁离用到一个“除”字,要知道郁离素来照顾同类,哪怕仅仅是半妖。
尽管谢翡满心疑惑,却知道情势紧急,没有上赶着追问。
他眼看着郁离出了门,心中涌起一股帮不上忙的失落,以及深重的担忧。
谢翡看向怀里不住发抖的银粟,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而且银粟是去找白焰的,如今这么狼狈地飞回来,难道白焰真出了什么事?
可郁离又没有交代他报警……
谢翡拧着眉,试探着问:“白先生还好吗?”
银粟“咕咕”两声,点点头。
谢翡稍微松了口气,又问:“那你知道哥说的是什么妖吗?”
银粟这回却摇了摇头,神情低落。
谢翡摸摸它的脑袋,勉强安慰:“放心,哥哥会帮你报仇的。”
就在郁离飞车赶往绍阳镇的路上,伤害银粟的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揽镜自照。
镜中映出她艳丽的五官,只可惜脸上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女人却毫不在意,唇角勾出个诡异的笑,一边用棉签清洗伤口,一边轻哼着歌。
等处理完伤口,她走到仍昏迷不醒的金发男人身侧,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
见男人满脸血迹,糊掉了原本英俊的样貌,女人嫌弃地皱了皱眉,单手抓住男人的头发将他拖回床上。
女人正准备重新躺下,忽听一阵敲门声。
她身体紧绷,面上显出几分慌张,本欲装作不在家,敲门声却响个不停。
“古小芸,你在吗?”
“我们是西区派出所的民警,麻烦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