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深出去,一是为了打探消息,二就是为了找宅子,原本是觉得在这里呆一两天,住客栈就好,可如今看来,却不一定了,所以还是找了一个宅子租下,直接入住便可,也比客栈方便些。
“那就收拾东西离开。”傅楼屿握住玲珑的手,“我们离开客栈,到其他地方去住。”
“好,我去收拾东西。”玲珑上楼,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两人都才住到客栈,只是吃了一顿午饭而已。
掌柜的听说傅楼屿要离开,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结账的时候都少算了些,能离开就再好不过了。
离开之前,管深留了个地址给掌柜的,要是唐平来找,就让他去这个地址,有了地址,想来唐平也不会怎么刁难掌柜的。
管深找的是一个二进的宅子,不大但胜在精致,这个宅子是主人家用来租赁,青州城四季风光都不错,有不少富贵人家闲暇时会来这边待一段时间,这个宅子就是为那些人服务的。
近来青州洪涝严重,自然无人来青州,这个宅子也就空了下来,让管深找着租下来。
玲珑也无心看这个宅子如何,能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也不想挑剔,更想知道的是傅楼屿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不急,先等人上门。”傅楼屿悠闲的喝着茶。
“现如今青州城门被封,和唐平撕破脸皮,不知他会不会狗急跳墙。”玲珑还是忧心的,现在他们在唐平的地盘上,城门又被封了,要是唐平狗急跳墙,不顾他们的身份,怕是不好对付。
“他不敢,虽然城门封了,可是每日城却有施粥,说明唐平还是想做一个表面的好官,城门是封了,可却不代表青州城都是他的,只要有人撑腰,怕是有不少人站起来反唐平,再者,就算唐平真的如你所说,也没有机会了,前两日还不曾到青州的时候,我便已经传信让父皇派钦差到青州,脚步的话,明日后日就到了。”
那时才进入青州的境地,就看见那样的景象,怎么说青州知州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索性早做打算,谁知道误打误撞,正好了。
“你竟然这么早就有了打算,害我白担心了。”玲珑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在他身边坐下,果然和傅楼屿一起出门,是完全不必忧心的,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连这样的事都提前算计好了。
“你担心什么,和我出来,只管开心玩乐,不必去管其他。”傅楼屿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摸了摸她的脑袋,本是说好游玩,还是没有放下身上的责任,管了不得不管的“闲事”。
“知道了,那我先去歇会。”一路风尘仆仆,坐马车坐的腰酸背痛,正好有时间休息了。
“去吧。”
玲珑一走,傅楼屿让管深去找人,那个百姓口的许同知,他想会会。
——
傍晚时分,唐平终于找来了,比傅楼屿预计的时间还要晚一些。
唐平来的时候倒也还算是镇定,并没有一上来就像唐泽那样嚣张,想来也是打听了一些关于傅楼屿的行事,比较谨慎,正是这份谨慎,才能让唐平在青州城稳坐多年知州。
傅楼屿查过了,原本大楚的官员是五年一换,上一任青州知州才上任不到一年就出了意外,唐平就又被调了回来,恐怕在青州,唐平不亚于土皇帝的地位,这才能把控的住青州城。
唐平的事,也让傅楼屿对大楚地方官员的轮换制度起了疑虑,觉得不够严谨,看来还得再斟酌一番,要是再这样继续运作下去,还不知道会产生多少唐平这样的人呢。
“不知小儿哪里得罪了阁下,竟把小儿掳去,本官似乎从未见过阁下。”唐平打量着傅楼屿,看面相,不似寻常之辈。
“你若是见过我,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唐平皱了皱眉,傅楼屿的口音是京城的,难不成是哪家高官的公子?
“阁下来自京城?”
“耳力不错。”傅楼屿也不曾隐瞒。
“阁下到底想要如何,小儿虽然顽劣,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唐平心愈发谨慎,京城来的,他不能轻易得罪,京城遍地都是比他大的官,一板砖下去砸死十个人有八个是官,有七个官比他大。
“呵,当街强抢民女,没有大恶?看来唐知州心里的大恶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去找了。”傅楼屿重重的放下茶盏,茶盏碰撞着大理石桌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阁下想必是路过青州,本官在京城也有好友,阁下若是愿意交个朋友,可以到本官府邸去住,至于小儿的事,一定是有误会,许是旁人乱嚼舌根子。”
唐平自认为自己的态度已经放的很低了,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若不是京城来的,唐平早把人关大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