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顽皮,很贪玩的,我番强爬树,不只一次的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而一次又一次被抓到了,抓到了要接受的就是惩罚,在惩罚中,我渐渐明白了,自由对我而言,是多么遥远。
后来老师告诉我,只有学会了忍,才能把握住最好的机会。于是,我不再想着外面的世界。终于,机会来了。
芙丽丝说,爷爷的病越来越重了,为了王位不落在宗族的手中,爷爷决定找回皇太子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另一个双胞胎兄弟。其实,这么多年来,爷爷虽然没有出去找,也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可是韩铭煦的一举一动,他都让人留意着,每过一个星期,总有人会把韩铭煦的情况告诉他。恐怕这也是芙丽丝要我学习韩铭煦的原因之一吧。”
“所以,那场夺走韩铭煦生命的枪杀开始了?”疼痛还来不及蔓延,李清昊觉得自己陷入了冰窖里,他理解柯奇,知道他的困难和无可奈何,可是这不能成为他杀自己的理由啊。“这件事,韩铭煦一无所知,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的一无所知跟我有什么关系?”柯奇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的一无所知,是那自私的父母害的。他的一无所知,是建立在我被剥夺了人生自由的情况下。清昊,你觉得,我还要为他的一无所知,继续贡献我的余生吗?”
“我……”李清昊说不出话来,“可是你们亲兄弟,不是吗?在你有了自由,可以接触到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试着告诉他,也许他愿意帮你的,也许你们之间还没到生离死别的地步。”
“你以为,一个从小被人掌控的棋子,他有自由可言吗?”柯奇反问。
“我……”李清昊沉默了。
“就连我现在的那一点点自由,也是姑姑施舍的。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姑姑安排在这里的眼线。你觉得,我有自由吗?还是,你以为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身上流着一样的dna,就可以被称作为兄弟?清昊,你比任何人都聪明,你应该知道,所谓的血浓于水,是骗人的。真正的兄弟情,就像南城烈和韩铭煦一样,是用时间的流逝来堆积的。一个凭空出现的兄弟,你当真以为有手足之情吗?没有生活过,没有了解过,我才不相信这所谓的亲情。”
是的,如果有人凭空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我们是兄弟,这种突然升起的手足之情,恐怕真的很好笑。
因为在这之前,你们是陌生人。而仅仅会因为这一个证明,突然从陌生人变成生死与共的兄弟吗?
答案,可能性很小。
“姑姑答应过我,只要我冒充韩铭煦,然后继承王位,再把王位转让给她,她就还我自由。”
“你相信她?万一最后她杀了你呢?”
“杀了我,和我一辈子活在被囚禁的鸟笼里,有区别吗?”柯奇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面前的人,其实多么单纯,“而且,她不会杀我,因为只有我活着,她要的王位才能坐稳,一旦我出了意外,宗室的人都会怀疑她当初王位的来的缘由。所以,她不会杀我。”
房间里,很沉静。不过更沉重的,是李清昊的心。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可是建立在这种条件上的恨,还有什么意义?
“那么清昊呢?可以告诉我,你跟韩铭煦之间,是什么关系吗?又或者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李清昊?我实在很难相信,南城烈的旧情人,会和韩铭煦……或者说,南城烈的旧情人,会对韩铭煦这么了解。了解到一眼就知道我不是韩铭煦。”
李清昊此刻很想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可是他说不出来。
南城烈的旧情人当然不会了解韩铭煦,难道要他告诉柯奇,他之所以一眼就看出柯奇不是韩铭煦,是因为他自己就是韩铭煦吗?要他告诉他,他的灵魂重生了吗?
“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和韩铭煦有关?”
“因为银行,韩铭煦的个人户口有人登陆过,唯独这个户口,我想尽办法也没有破,不然,模仿韩铭煦,就更加完美了。我曾经疑惑过?到底是谁动了韩铭煦的户口,为什么在动他的户口时,没有只会我这个韩铭煦一声?再联想你的种种,我就知道了,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
李清昊不否认,但是他举例:“有没有可能是韩铭煦自己?”
“不可能,刀是我亲手刺进他的心脏里,没有人心脏被刺了一刀之后,还能活着,而且,他的尸体是我亲手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