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姓,凤澜止不由的多打量了他几眼。清瘦的身材,挺直着腰背。相貌上……:“貌似澜止多心,邓御医和小邓子,倒是有几分相像。”不同的是小邓子的身材偏小了些。
“公子料的对,小邓子是我亲生兄弟。”邓亭不觉得有一个太监弟弟而羞耻,反而很是骄傲。他领着澜止一边的桌椅旁坐下,为他倒了一杯茶,这里偏离御医群,十分的安静,适合聊天:“小时候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一人供我们兄弟念书压力太大。后来宫里到一些穷乡僻镇招人,弟弟自觉不会念书,我那时又沉迷医学,所以……。”说的这里,邓亭的心里有些愧疚,“所以弟弟就去报名了,而等我知晓时,他已被入取。”
“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邓亭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我逢人就说,这是我最骄傲的弟弟。”
他的话,澜止明白。虽然他不曾感受过两兄弟的那种血液之情,可是……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闪过凤祈昊的脸。兄弟,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如果不是兄弟,又有谁会信呢?
可如果是兄弟,凤祈昊又是太子,那么他不就是……脸色刹然苍白,反之,他也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吗?
不不不,凤澜止的脸色更白了,拿着茶杯的手不知不觉动用了真气,使得茶杯碎成了粉末。邓亭看着,心里惊讶,这公子看上去才十五六岁,这内力,竟是如此惊人。
察觉到邓亭若有所思的目光,凤澜止回神:“抱歉,我失神了。”可是,如果他和太子当真是双胞胎兄弟,如果那个男人也当真是他的父亲,为何……为何他和翠姨会流离失所?
“没关系,人若十分正经,那就不是人了。”邓亭用幽默的语气为凤澜止掩饰了一切。都是聪明的人,如此苍白的脸色,怎么可能只是失神?
只是在邓亭看来,只要是在皇宫里的人,少说少做,才是生存之道。
凤澜止有些明白为什么阳炼会派小邓子来照顾自己了,因为他早一步预料到,如果自己来太医院,这里没个熟悉的人,那是不行的。小邓子和邓亭是兄弟,所以小邓子领着自己,干什么事情也方便了些。
“对了,我这里有张药方,还得烦请邓御医唤个药童,帮我抓些药。稍后将抓好的药送来太子殿即可。”说着,凤澜止拿出药方,也跟着起身了。
“把药送去太子殿?不在这里煎好吗?”邓亭有些意外。人说奇人总是有些怪癖,如今这公子是神医的传人,这难道也是其怪癖之一?
“药还是要煎的,不过是转移一下煎药的地方。”
看着凤澜止的背影,邓亭的眼神沉了下去,只是唇角的笑有些玩味了。这个神医的传人,真不简单呢。
不过,今天这太子的药已经煎好了,是送呢?还是不送?
这么令人头痛的问题,邓亭知道有人会看着办。
“哦?”书房里的男人,自书中抬起头,此人叫杨书川,便是刚才邓亭口中那个,为太子殿下看病的御医。“千碎澜止?”
杨书川的声音很沉,很有磁性。若是心一个不留神,感觉会被吸了进去。他四肢修长,眼中有几分牟利的色彩,长的端端正正,颇有男人味。
只是……上看下看,都不像是一个大夫的形象。
“神医千碎云的嫡传弟子,倒是有些意思。”杨书川看着邓亭,“既然陛下已传话将太子的事情移交给千碎澜止,我也就收了那份心。邓御医就照着他的话去办吧。”挥了挥手,杨书川继续看书。
太医院这么大,宫廷的御医又多,若都是自管自的,那岂不乱套了。所以,太医院分为东西两院。而东太医院的掌声人,就是杨书川,不巧,邓亭被排在他的门下。
“是。”邓亭恭敬的退下,只是,到了门口,他又回头了。
杨书川挑眉,意为询问。
邓亭是很有趣的一个人,其实他没有告诉邓亭,这个人,是他专门向太医院院长要来的。
“还有事?”轻吟的声音带着几分意欲不明的味儿,无心的人无心,可有心的人觉得,这中间,倒是有几分宠溺的错觉。
“杨御医,在下听说,千毒门和神医出自同一师门。”邓亭笑嘻嘻的道。
他话一出,杨书川的身影已来至他面前,动作之快,令邓亭惊讶的长大了眼:“玩笑……只是玩笑……。”
“玩笑?”手腕已被人口中,门被关上,杨书川将邓亭拉至门板上:“邓御医是知道了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