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程的?”阮明姝顿了下,才想到程瑾则这么号人。他与自己父亲是好友, 此次了榜眼,很是风光,程家恨不得贴在大门上。
“他好歹也是咱爹好友, 怎么这么失礼,叫人家姓程的。”
阮明蕙哼了一声, 显然不服气:“叫他姓程的还抬举他了呢!这个人,有事时不见他,如今竟然还腆着脸跑来,和爹说,想让阿姐你去给他做妾!”
阮明姝听了, 又惊又气,话都说不出来。
“爹怎么说!?”她咬牙切齿道,心暗道若是她爹还存着这样心思,这个家, 她是再不能呆了。
“爹当场把茶杯摔了, 与他绝交, 拿着扫帚把他打出去了!”阮明蕙愤愤道, “我回来时正碰上,本来还以为爹爹发疯。后来听爹爹骂他, 才知道缘故,只恨没朝他吐两口口水!”
阮明姝愣了一下,随即却是摇头笑了, 心豁然轻松:“何必同他计较。一个被将军府赶出来的小妾,榜眼再来讨,想想也没什么可气的。”
“姐你说什么呢!”阮明蕙怪道。
阮明姝正要安慰他,就听门口处阮举咳了两声,敲敲门。
“你们还没睡呢?”他挺挺脖子,努力在女儿们面前维持威仪严肃的模样。
“还没呢,爹你有什么事?”阮明蕙问。
“我找你姐说两句话。”阮举答到。说罢心一阵忐忑,生怕阮明姝落他的面子,说同他没什么好聊的。
阮明姝点点头:“爹,进来说罢。”
阮举撩袍走进屋里,见阮明蕙还站在一旁,便朝她努努嘴:“去去去,去别屋玩会儿。”
阮明蕙嘴巴一撅,只当没听见,捉着姐姐的手低头玩。
“明蕙去吧,一会儿再过来。”阮明姝拍拍她。
阮明蕙只好不情不愿出去了,心里默念着:可别再吵了
“姝儿啊,”阮举语气柔缓,“明蕙刚刚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阮明姝点点头:“程瑾则想讨我做妾嘛。”
阮举一顿,立刻又因这话冒起火来:“这个不知廉耻的小人,我看错了他!你就当他放屁,阿爹以后再不认识这号人!”
阮明姝不由笑笑,语气也柔和下来:“嗯,爹你也别往心里去。”
阮举终于见她笑了,心里登时酸酸的,有点想抹眼泪。
“阿姝你放心,这家永远是你的家,旁人嚼的舌根都是放屁!爹一定好好做官,让你们姐妹俩过上好日子,不看别人脸色。什么榜眼御史,将军世子的,咱们统统不搭理!就是皇帝想纳妃子,咱也不答应!我们阮家女儿,要嫁人就一定明媒正娶,风风光光!”阮举越说越激动。
明媒正娶,风风光光阮明姝听得心头一痛,脑不由自主地勾勒出陆君潜红袍簪花,迎娶凤冠霞帔的孟家女儿
她只能点点头,回应父亲的话。
阮举迟疑一下,开口道:“还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嗯?”阮明姝看向父亲。
阮举朝门外瞧了瞧,确定小女儿没在偷听,才道:“近来有人托秦夫人说媒,想娶明蕙”
他顿了顿,怕阮明姝不明白,解释道,“秦夫人是卢大儒的千金,嫁的是秦家公子。”
阮明姝秀眉微微蹙起,犹豫了一下问道:“是哪家儿郎,品行如何,样貌如何?可有功名?”
她知道阮明蕙十有八九不愿意,但还是想问问,若真是好人家的才俊,她想劝劝妹妹。
“姓顾,单名枭字。顾家祖上风光过,高官无数,乃是京望族了。这两代不知为何,倒都没有做官的,只是传闻家巨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