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太忙了,主顾们都想找他经手操办。其实您找别的师傅也是一样的,咱们汇通钱铺有口皆碑,师傅们个个顶赞!”小学徒口条极好,边说边比了个大拇指。
“不,我是你师父的好友,此番来”
阮明姝话未说话,透影屏风后步走出一白绸长衫的青年,灵气活泛,正是解三元。
“明姝,你们怎么有空过来?”他兴冲冲走过来。
及至走近,瞧见绿绮红通通的眼眶,登时急道:“怎么哭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心疼之下不觉忘形,竟伸出手想替绿绮擦掉眼泪。
“要死了,动手动脚的。”绿绮骂着闪过身。
解三元长着一张娃娃脸,眉眼天生带笑,叫人觉得亲切。此刻听到绿绮责骂,尴尬收回手,向阮明姝赔罪道:“一时情急,失了礼数。”
阮明姝摇摇头,并不在意:“三元哥,冒然前来是因有件急事请你帮忙。”
解三元一听,立时严肃起来,不问是何事就先答应了:“好。这里人多,我们出去说。”
“勤峰,”他转身对不远处的小学徒喊道,“我有急事出去一趟,叫王胖子去里面顶我一下。”
“好嘞,师父。”方才迎客的青布衣衫的少年响应道。
汇通钱铺隔壁的茶馆,三人临窗坐着。
解三元听阮明姝说了事情经过,神情凝重。
“明姝,这二百两银子定然能借,你放心。我回去就同档手说,今天立下条项,明日钱铺派人跑街,哦,就是去你铺子和家宅四周打探的意思。店面虽是租的,但估算一天的生意和进账,一百两准能放。我再同跑街的说说,替你担保,两百两不成问题。则明天,迟则后天,便把此事办妥。”
解三元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说话办事格外教人放心。
“太好了,谢谢你三元哥!”阮明姝心里踏实多了,感激道。
“谢什么,”谢三元轻轻叹了口气,“阮叔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他遭此劫难,我说什么也要拼力相救的。”
绿绮轻轻碰了一下阮明姝,小声道:“租子……”
阮明姝错开目光,好像当没听到般。
绿绮知道小姐又犯老毛病了——怕请求让别人为难,索性提都不提。可是不说出来听听,怎么知道别人愿不愿帮呢。
“那个,谢公子。”绿绮开口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干咳一声,缓解窘迫。
解三元的白净的脸皮被这声“谢公子”弄得微微发红,无奈道:“怎么这样称呼……”
“有没有办法再多贷些呢?我们租的铺子这月就到期,得另有百两银子交租,才能继续做衣裳赚钱。”绿绮索性直说了,说罢心一阵羞窘。
她也不愿让人为难,尤其是不想让解三元为难。可是她实在没有本事,只能求他帮忙。如果没有钱交租子,铺子开不下去,后面她们拿什么来还钱呢?
“再多,钱铺是不会放了。”谢三元如实说了,其实连两百两都很勉强,须得他在东家面前担保才行。
“啊……”绿绮失望极了。但也明白,谢三元这样说,是真的不能再多借了。
谢三元看着她,柔声道:“我这几年也有点积蓄,虽不多,一二两百还是有的。你们拿去用便是。”
绿绮眼前一亮,腰身又来了力气,瞬间坐直了。
“真的?”她惊喜道。
“不用了。”阮明姝却是不肯。
“小姐!”绿绮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