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轻笑出声:“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早就死了,那个人就是他的父亲,他父亲的责骂可比撒拉弗要不留余地的多,甚至连一向性子软和的爸爸都拒绝再和他说话,并默认了父亲对他的责骂。那曾经让他痛苦不堪,此时却成为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我想我也不会成为最后一个这么说你的人。”撒拉弗回答。
“说什么?”路易斯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撒拉弗勾起唇角回头:“没想到陛下您也这么好兴致,半夜不睡来和我们赏夜景吗?”
“我们?”路易斯诧异的看向只有撒拉弗一人的顶楼花园。
下一刻,那里就多了一位美艳的哥特风格女郎,抽着一只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缭绕后是那位女士冷艳的容颜,她说:“这不就是我们?”
看来撒拉弗的精神分裂一点都没好,他甚至发展到了不需要分裂就能够自言自语的阶段。
“那么,我假设您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跟路易斯兄长长的很像的男性撒拉弗开口道。
“利尔是你的儿子?”这就是路易斯现在就需要解决的事情,利尔的沉默可以理解为不知道该如何和生父相处。那么这位生父呢?他从始至终都从未关心过他的儿子,甚至连一个关心的眼神都很吝啬,就好像他真的和利尔只不过是普通的陌生人,这又该做如何解释呢?
“算是吧。”哥特风格的女郎在深吸一口烟之后,回答道。
路易斯皱眉:“什么叫算是吧?”
“因为我也不记得那是我哪个分-身干过的好事了。”一股浓郁的人渣味。
“你没有打算和他……?”路易斯是从小被父亲和爸爸娇惯长大的,他大概是很难理解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不在乎自己孩子的父亲。
“没有,一点都没有打算过。”女性撒拉弗说。
“您大概不知道我的过去,但我想您应该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条龙,那么,您有想过我又是从哪里来的吗?我是被实验室培养出来的怪物,没有父母,甚至都是不应该存在的生物,而本来也应该只有我一个就够了,不是自然的产物,自该尘归尘,土归土,不应该被继续繁衍下去。您懂我的意思吗?”男性撒拉弗笑着看向路易斯。
“不懂。”路易斯黑着一张脸回答道,“我只知道,你是一个连承担责任都不敢的懦夫!”
“这可真是一个严重的指责,不过,我不否认。陛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无可奈何,是您所不会明白的。我不是个爱作解释的人,但我还是觉得应该跟您说一句,早晚有天您会明白,利亚特不认我这个父亲才是一件好事,他也最好别认他的母亲。”女性撒拉弗说。
路易斯觉得他再没有见过一个比撒拉弗更加振振有词的渣:“那么,就请你离利尔远点!”
“当然,我会的,一切都将会如您所愿。而作为您为我照顾儿子的回报,我想我应该给您一个忠告,离潘地曼尼南远地,不论什么原因,不论一切是否已经结束,也不论谁死了没有,请永远,永远都不要踏上那片土地!”
路易斯没有回答就转身走了,不过那并不代表这他没有把撒拉弗的话挺进心里,这已经是第二个警告他不要去潘地曼尼南的人了。
“你刚刚在乱说什么?!”确定路易斯走后,一开始的男声语气恐怖的响起。
“我说都说了,你又能耐我何?”男性撒拉弗还是那么一副悠哉而又欠扁的表情。
“不要以为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你!”周围的温度好像都降低到了与南极持平。
“不,你不会那么愚蠢的。因为……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求速死。我该说感谢你满足了我小小的心愿吗?”女性撒拉弗将那只烟吸完,然后和烟雾一起彻底消散在了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