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几句,这赵夫人才又去了。剩下王夫人仍是怔怔的:“她……这是怎么回事?”这会儿甚至有点怀疑,这个赵凤儿是不是如传闻那样厉害了。
谁知当天晚上,王府内出了一件事,原来是王妃的白子如意纹金手镯不见了,怀疑是府内有人监守自盗,于是雷厉风行地命各处彻查。
王府的三个大管事嬷嬷亲自领头,兵分三路从各房侍妾内查起,其一位便冲着赵夫人这房内而来。
今晚上齐王不在赵凤儿这里,因连日沉湎于床笫之事,李应的身子未免有些亏了,有些力不从心。
只是他不便说出来,只假托是公务繁忙为由,在小书房内调养生息。
这大嬷嬷叫开了赵夫人的院门,命人在院门口把守,气势十足地冲到里间,宣布了是王妃之命后,便冷看着赵夫人的反应。
却见这位姑娘只穿着单薄的一身衣,披散着头发,像是已经睡下的样子,此刻如同受了惊吓,慌里慌张地说道:“既然是王妃的大事,我自然不敢挡着,只是我初来乍到,竟也给怀疑做贼……”说着,眼圈发红,泫然欲滴。
大嬷嬷曹氏是王妃的人,今夜这番行径其实就是冲着赵凤儿来的,如今见她竟要哭,自己却更加得意,便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王府里每个人都要搜检呢。这会儿其他房内也正在翻找。”
说罢下令:“给我细细的搜!”
一声令下,几个王府主事的仆妇动起手来,满屋子里只听到哗啦啦的响动,虽然说是找东西,却如同抄家似的,箱笼尽数打开,花瓶都摔破了两个,很的竟一派狼藉。
本来这些人是势在必得的,可搜来找去,竟一无所获,除了在床头的柜子里搜出了一卷画册……打开看时,却是些栩栩如生的春宫图。
虽然来查抄的都是些上年纪的老嬷嬷,但是看到这种东西,一个个都脸红心跳,咋舌摇头,都觉着荒唐至极。
领头的曹氏因找不到金手镯,暗暗着急,一再对身边人使眼色让仔细,可剩下的就差掘地三尺了!
正在火急火燎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信,凑在曹氏耳畔低低道:“东西找到了,是在……”
曹氏匪夷所思,脸色大变。
她咽了口唾沫,心狐疑不定,忙看向那赵凤儿,却见她缩在墙角,显得楚楚可怜。
那宫女蕊儿却问道:“曹嬷嬷,只怕这儿没有您要的东西吧?”
曹氏骑虎难下,目光转动看向那春宫图,便冷笑道:“那东西虽没找到,不过却也找到了这样不堪之物……这是什么玩意儿?堂堂的王府里弄这种下作东西,狐媚魇道的是想干什么?”
正在这时侯,只听门外有人沉沉道:“这儿出什么事了。”
旋即是小太监道:“王爷驾到。”
齐王本来在小书房里喝补药,听到里头闹腾起来,又有王妃的人来说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他便不放心,于是进来瞧瞧。
原来王妃的那件金手镯,乃是宫皇帝所赐之物,故而是不容丢失的。
齐王虽不喜王妃这样轰动内院的做派,但既然是她心爱之物丢失,又是御赐,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生怕突然间搜检,有些不放心自己的美人,于是顺路过来瞧瞧看,谁知竟看到这么一幕。
屋内不消说是给翻的七零八落,有的箱子甚至倒扣在地上,实在不像话。
这些人可都是王妃所属的,这次又是奉命而来,有意针对,哪里会手下留情,搜东西只是个由头,就是想作践这赵夫人。
毕竟他们认定这东西在此处,只要搜出来,就是大罪,所以闹腾些也顺理成章。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东西竟没搜出来。
齐王见屋内如此不堪而混乱,先是一惊,又看到赵夫人缩在角落,一身单衣,娇弱而可怜,顿时又怜又恨:“这是在胡闹什么!”
曹氏等众人吓得忙跪地:“王爷息怒。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这会儿赵夫人如见救星,声泪俱下地扑在齐王怀:“王爷……”
齐王抱住她,怒道:“让你们来找东西,你们却如此胡作非为,本王问你们,东西找到了?”
“这、这……”曹氏身如筛糠,硬着头皮道:“手镯虽没找到,但也找到了违禁之物,是内院不容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