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便说了是去夫人那里。又问他何事,少楼道:“刚才我去上学,在门外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问他什么事,他说是要找你的。”
白梼不以为意,淡淡地问:“是什么人?”
少楼道:“他也没说,只要见你。我看他没头没脑的不像好人,何况昨儿又发生那件事,便要叫门上把他拿下,他怕了,才说了找你是传话的。”
白梼一怔:“传什么?”
“说什么,大哥要找的人去了大理寺……”少楼皱眉,道:“我听得没头没脑的,恐怕是个疯子,就叫人把他赶走了。”
白梼的脸色微变:“他走了?”也不等少楼回答,便急忙往外而去!
他人高腿长,很把少楼撇在身后。
白梼出门,已不见了送信人的影子,当即打发门房去把人追回。
幸而小吉祥并没有走远,半刻钟不到,门房便带了人回来了。
白梼看小吉祥年纪不大,相貌虽不差,但气质略见畏缩,便问:“你别怕,我就是白太素,你只管告诉我你来做什么的?”
小吉祥看面前的青年身形魁伟,威严高贵,相貌且生得好,剑眉斜飞,星眸深邃,令人一看便心生倾慕。
先前薛红泪叫他来报信的时候,曾告诉他不许多话,只说那一句就行了。所以先前少楼问他是什么人,他也不说。
此刻见了白梼,心里却一热,情不自禁地跪地道:“拜见白大爷。小人是留歌坊、呃,是奉我们楼主的命来转告大爷,您找的人去了大理寺。”
白梼听见“留歌坊”三字,神情一变,幸而方才他走开了几步,几个门房隔的远。
当下又淡淡问道:“我找的是什么人?”
“是、是十七姑娘。”小吉祥脱口而出,却又后悔地捂住嘴,嘀咕道:“楼主不叫我多话的。”
大理寺。
那刺客也没上镣铐,歪倒在地上,像是昏迷不醒。
他本来伤的就重,只是给金钗儿的银针救了回来,敷了药才好些,所以大理寺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动大刑。
慕容凤枕见他的样子比先前还差,便对金钗儿道:“你能吗?他像是随时都会咽气。”
金钗儿不理他,到了跟前低头打量,很瞧出症结。
本来伤口敷药,好好疗养便会转危为安,可这人一心求死,伤口便无能愈合,如今还在流血,像是这样下去,恐怕真的很就完了。
金钗儿看明白后,抬手从袖底一探,手已经多了一根针。
她盯着绣花针,有点不满意:“罢了,凑合用吧。”
凤枕在旁啼笑皆非:“你先前是把这玩意儿藏在哪儿?也不怕戳着自个儿?”
金钗儿不理他,只低头给那刺客施针,那刺客已经半是昏迷,竟一动不动。凤枕忍不住又道:“到底灵不灵?别逞强,万一弄死了就不好了。”
金钗儿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别开口。”
凤枕只能抱臂噤声。而他身后几个大理寺的差官远远地看着,也都满脸惊。
这次比上回救人更复杂,金钗儿针灸完后,额头上已经浮出亮晶晶的汗意。
慕容凤枕瞧出她脸色泛红,神态似见疲累,以他这怜香惜玉的性子,本要掏出帕子给她擦汗的,可想到眼前人实则是个蛇蝎性情,又何必献殷勤呢,于是竟袖手不管。
金钗儿把针又别回了袖底,自顾自抬手擦擦额头的汗:“等他醒了,就可以问了。”
凤枕半信半疑:“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