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若叫娜仁知道他这想法,必要翻个大大的白眼,告诉他您实在是想多了。

我单纯就是看到你媳妇的机会少而已。

只说此时,裕亲王福晋几乎气个半死,颤着手连着去拍桌子,很恨地道:“你媳妇受了这样的委屈,你也没个表示,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裕亲王淡定地道:“皇贵妃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为难你,她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屑难为与自己无过之人,你莫不如想想究竟是何处得罪了她。”

话是这样说,见裕亲王福晋委屈极了的模样,想到她这段日子为了自己四处行走碰壁,受了不少委屈欺辱,心又软了,不由揽过福晋柔声宽慰了一番。

人家夫妻私语自不必提,只说这日康熙与娜仁说起聘娶太子妃之事,便道:“且缓一缓,倒不必急。”

娜仁挑挑眉,“又不急了?”

“娶了媳妇,小心思便多了,晚两年,先定一定心智才好。”康熙似笑非笑看着娜仁:“好比福全二哥,那也是心智将定了才娶妻,不也被他那蠢媳妇带的不大灵光了?好在有些事上还是清醒的……”

他不大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又笑着与娜仁道:“听闻二哥后来向阿姐赔礼可出了不少,可知娶妻不贤祸害家门啊。”

娜仁便看着他,似有些无奈,目光又幽幽地着实复杂,好一会才道:“希望你们父子能好好的,也叫我们多过些消停日子吧。”

第132章

圣旨下,因贞懿皇贵妃丧,选秀停办,延至三十一年举行。

这本不是皇贵妃薨逝的礼节,但佟氏对康熙而言到底意义不同于诸嫔妃,又被追封皇贵妃,以大半皇后仪下葬,如此举丧,虽过却不算十分过分。康熙悲恸至极,前朝诸臣也不会在这里寻皇帝的不快。

对此前朝后宫议论纷纷,多有指康熙厚佟氏而薄永寿宫的,皆为无知妄语或小人挑拨之为,娜仁虽听说过几句,但一概没放在心里。

倒是康熙对此反应很大,明摆着表达出自己对此的不快还不算,彼时正逢当季贡品入京,便是流水般的东西进了永寿宫里,叫这些年逐渐习惯永寿宫低调行事的各宫与宫人们好不讶然。

倒不是平日娜仁得的东西少,而是娜仁一向奉行闷声发大财,太皇太后、太后与康熙也照顾她的习惯和性子,自后宫局势逐渐稳定,永寿宫无需造势之后,送东西的动作就开始低调起来,当季的新鲜东西内务府也是分批次送,少见这样大张旗鼓、锣鼓喧天恨不得阖宫人都知道的时候。

娜仁对此万分好笑,康熙却振振有词,她也辩驳不过,只能从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辩,但是看着他滔滔不绝意志坚定的样子,娜仁心里好笑之余又觉着暖呼呼的,便不强辩,只笑听了。

这是宫中的一场小风波,且不必多提。只说因这一事,佛拉娜本来打算好的为胤祉挑选嫡福晋之事也被耽搁下来,她不由道:“她倒是临了临了都安排好了,万岁爷的意思是等四阿哥出了孝便赐婚,我的胤祉婚事却被耽搁下来,也不知猴年马月能有个结果。弟弟在哥哥前头成婚,也不是这个道理啊。”

佛拉娜嘟囔着抱怨,俨然对此颇有怨言。

这些年她和佟氏关系平淡,点头之交,塑料姐妹花的友谊自然不能指望由多深厚,这会抱怨两句也实属平常。

不过她性子不错,话刚出口便自知失言,一拧眉,自顾自道:“也罢,人都没了,也没什么。便等回头再挑吧,左右不还有太子陪着胤祉呢吗?也不算丢脸。”

娜仁便拄着下巴笑眼看她,没说话。

如佛拉娜所言,康熙是有四阿哥一出孝期便为他与乌拉那拉氏赐婚的意思,这也是当日佟氏临终所求。

娜仁有时候觉着康熙待佟氏怪矛盾的,要说不上心,也不至于破例以重仪下葬,佟氏过世之后也着实悲痛;可若说上心,也没见他有多么细心地为佟氏谋划,生前虽说厚待但也并非十分宠爱。

男人心,海底针,谁能猜得透呢?

只说那乌拉那拉氏的小格格,娜仁是见过两面的,均是乌拉那拉氏夫人特意带着小格格入宫请安。

小姑娘生得弯弯的柳眉,杏眼桃腮眼眸明亮,行为举止优雅稳重,待人温柔和顺,年岁虽小,行事却不差。

被母亲带在身边,进了华丽巍峨的内廷,小姑娘难免有些怯生生的拘束,但自幼的教养是造不了假的,虽然局促,举止却还大方沉静,落落有礼。

娜仁见了她极为喜欢,见面礼出手自然阔绰。

但细瞧着,又会有几分心疼,这样小的年岁,合该在父母身边,欢喜无忧地度日,只需发愁今日穿什么样的衣衫或怎样应付先生的功课。如今却是将要嫁为人妇,只怕此后好长时间中都难得宁静日子。

娜仁所能做的,不过是表达出对小姑娘的喜欢,或许日后她在宫中的日子还能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