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婢女也哗啦啦跪了一地。
“不敢?本公主看你敢的很,都敢做本公主的主了。”
萧滢哪里会不知道盼夏是听了母妃的吩咐,可她才是盼夏的主子,盼夏却听旁人的,萧滢如何能高兴,即便那人是她的母妃。
盼夏战战兢兢磕头,不敢再乱说半个字,“奴婢失言,求公主恕罪。”
“想要恕罪,那就你去请驸马,半刻钟之内本公主要见到驸马,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盼夏不得不从,从公主府到徐国公府来回少说要一刻钟,盼夏不得不跑着去。
谁都看出来了萧滢心情不悦,都不敢惹着了这位祖宗,等徐佩从徐国公府回来时,便察觉整个公主府静的好似没有人一样。
进了屋,徐佩先给萧滢见了礼,这便是尚公主的弊处,别人家都是娘子给夫君行礼问安,到了公主府,便得换一换。
“你还晓得回来。”萧滢看见徐佩也没好脸色。
“公主这是何意?臣方才在与兄长饮酒,耽误了时辰,公主莫怪。”
徐佩的心情也不大好,正与兄长聊到兴起,忽然被催促着回公主府,连最后一杯酒都没喝完,极掉脸面,可是面对萧滢,又不得不压下不满。
“柳珠这般大方给徐覃抬了姨娘,你是不是也羡慕得紧?”萧滢打量着他,但凡从徐佩的脸上看见一丁点羡慕,她就要徐佩好看。
徐佩听到萧滢直呼兄嫂姓氏,皱了皱眉,但依旧躬身道:“公主误会了,臣不敢。”
萧滢冷哼了声,“到底是不敢还是不想呢?”
徐佩不知道哪又惹着这位骄纵的宁仪公主,只得小心应付,“臣有公主便足矣。”
他倒是想,可是驸马根本没有纳妾的权力,今日母亲还问他公主怎的还没动静,他也只能搪塞过去,才一年而已,就算公主几年没动静,他也别想纳妾。
听到这句话,萧滢板着的脸总算舒缓了点,“我今日入宫走累了,双足乏的很,你去端盆热水来给我洗脚。”
“臣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徐佩转身要走。
“慢着,”萧滢的语气又冷了下来,“我是让你去,不是让下人去。”
徐佩转身不敢相信的看着萧滢,“公主要臣为您洗脚?”
萧滢高傲的抬了抬下巴,“不行吗?你身为本公主的驸马,本公主让你做事,你敢不应?”
什么温柔体贴,她身为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她要徐佩往东就往东,凭什么要她来将就徐佩,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徐佩沉默的看着萧滢,显然是不愿意的,可萧滢也不想退让,“怎么,本公主使唤不动你了?”
徐佩咬紧后槽牙,他是徐国府的嫡长孙,自幼锦衣玉食,被人伺候着长大,都不曾为他母亲洗过脚,身为八尺男儿,如今却要屈膝给宁仪公主洗脚,还是当着这么多婢女的面,传扬出去,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公主,不如移步内室可好?”在屋子里好歹也只有两人,他大不了就低一次头,当做是夫妻间情趣。
“徐佩,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公主是君,你是臣,本公主要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容不得你质疑,本公主就要在这洗!”萧滢今日还非得驯服了徐佩,柳珠那般讨好夫君的行径她才不屑,她是公主,驸马就该俯首躬身的伺候她。
徐佩的喉结上下滑动,脊背挺的僵硬,屋子里死寂一般,他不愿,却又无可奈何,连君臣之论都搬了出来,他哪还能有拒绝的权利。
“臣遵命。”徐佩铁青着脸去端热水。
盼夏想劝,可想到方才的事,到底还是不敢了,只能任由驸马弯腰屈膝给公主洗脚,满屋子的婢女都不敢抬头看。
萧滢见徐佩听话,十分满意,心想明日在姐妹跟前吹嘘的话题便有了,心情极好,很快便入睡了。
而与萧滢一被之隔的徐佩却辗转难眠,睁着眼睛望着红色的幔帐,眼底都印上了幔帐的红色,其中惧是厌恶。
如今梁京人人都说,他尚了公主,是吃天家的软饭,蹭宁仪公主的裙带关系才得以飞黄腾达。
可并非是他想尚公主,是余贵妃选中了他,最初家中便透露了不愿之意,可余贵妃反倒向家中施压,求陛下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