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冻死也跟我没关系。沈嘉恒,你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就保持沉默,不要再来打扰我,一次都不要。”
羽毛很少这样厉声说话。
沈嘉恒声音戛然而止,羽毛终于挂了电话。
她狠狠吐了一口郁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了车,司机和齐沅都还在外面站着,大概怕打扰两个人,一时不敢上车。
夏与唐压抑着闷咳了两声,约莫从小练出来的条件反射,羽毛都顾不上生气,紧张地看着他,“哥哥你又生病了?”
夏与唐摇头,目光深沉地觑了一眼她的手机,问:“怎么回事?”
羽毛表情痛苦,不是因为伤心分手,只是觉得自己来殷城见哥哥第一面,实在太狼狈了,狼狈得叫她沮丧。
羽毛摇了摇头,“没事,分手了。”她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描淡写。
夏与唐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只言片语已经能猜到大概。
“他欺负你了?”夏与唐的唇抿得极紧。
羽毛摇摇头,“他有别人了。还没怎么接触,所以也无所谓了。”
虽然的确觉得很难堪罢了。
羽毛不是个软弱的女孩子,遇事也很能保护自己,她在殷城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熟悉的就是他,可是她没有联系他。
他什么也不知道。
夏与唐扯了下领带,垂着眼睑来掩盖自己眼底深浓的戾气。
他想起羽毛来殷城那天,他让齐沅去接她,而他宿醉后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在家里做梦,他梦到了羽毛,即便是在梦里,他都没敢碰她的唇,克制而小心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惊醒时仍是一身冷汗,那些克制不住的疯念长久折磨着他。
他又怎么配去见她。
可如今,他更恨自己忽略她。
他降下车窗,冲齐沅招了招手,而后扭头问羽毛,“车钥匙。”
羽毛把车钥匙递给他。
夏与唐直接给了齐沅,“去把车开回来。”
齐沅点了点头,欲转身走的时候,夏总又叫住他,“如果有人纠缠你,你自己看着办。”齐沅看了一下夏总的眼神,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羽毛把地址发给了齐沅。
司机上了车,很顺利就找到了春和公寓,羽毛和哥哥沉默地坐在车后座,谁也没再说话。
车子停靠在公寓门口好一会儿,羽毛也没有要下去的意思,夏与唐先开了口:“回去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