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多时候都会忍不住猜测, 她和谢予安都在一起十年了,同样一件事做上十年, 他怎么都不腻的?不腻不说, 偏每次还兴致勃勃,新鲜感十足。
可转念一想,她自己不也没腻吗?
就这事儿而言,他俩实在太契合了。
不远处就是海滩,海浪拍打着礁石, 悠远绵长, 像是喘息声的回音,在沉寂的深夜愈显清晰。
浅都的夜和宛丘不同, 宛丘死寂一片, 而这里却留有遥远的声响。
就是这点遥远的声响能让人的内心在顷刻间神地安定下来。
谢予安不知是梵声在身侧,还是这座城市本身的包容和安抚,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
梵声疲倦得不行, 手指都不太愿意动。
十点钟吃的螺蛳粉早就消化干净了, 她现在饥肠辘辘。
“老公,饿饿, 饭饭。”她抱着谢予安的手臂撒娇,声音绵软细腻。
每次做完,这姑娘总是格外的娇气。谢公子饱餐一顿,此刻心情自然也好。他一贯有耐心,此刻更是到达了极致, 对梵声百依百顺。别说吃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能想法子摘给她。
曾经有一次,梵声大半夜想吃和记的酒酿圆子,他顶着寒风,绕大半个城市去给她买。
如果说梵声的胃娇贵,那一定是被谢予安惯坏的。
谢公子搂着她,手指撩开几缕粘在前额的长发,音色温柔,“想吃什么?我让酒店送来房间。”
“我想喝粥。”她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棉被下什么都没穿,滑不溜秋。
入手便是细腻光滑的肌肤,他竟有些爱不释手。
酒店的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就送来了一份香菇鸡丝粥。
“声声,粥来了,起来喝。”
梵声将娇气贯彻到底,要让谢予安喂。
谢公子也是真宠她,有求必应。
她坐起来,他给她披上一件睡袍,喂她喝粥。
怕粥烫,他还小心地吹了吹。
粥养胃,吃进肚子,胃里特别舒服。
“你来浅都到底干嘛来了?”梵声可不信他专门跑一趟,就为抓她回去。
“都说了抓你回去,干嘛不信?”
“我不回去。我明天要跟澜儿出海,你自己回去吧。”
“就你俩,没别人?”
“澜儿认识几个背包客,一大群人。”
“那带我一个,我也去。”
梵声:“……”
“你什么时候有这闲情逸致了?公司不管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