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拿着梵声的手机,贴着耳廓,音色沉冷,“祁总,我是谢予安。”
祁俨:“……”
听到谢予安的声音,祁俨简直秒怂,顿时就不敢吱声了。
周遭诡异地静默了一两秒,听筒里方传出祁俨弱弱的嗓音,语气带着讨好,“那个……早上好谢公子。”
谢予安冷声警告:“有事说事,别对我的人吼。”
下一秒直接摁灭手机屏幕。
祁俨:“……”
“什么德行,一个大老爷们出事了不想着解决问题,就知道吼,比嗓门大么?”谢公子把手机还给梵声,一脸嫌弃。
梵声原本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听谢予安这么一通数落祁俨,她的心情瞬间阴转晴。
她忍俊不禁,“姜意南这次真捅大篓子了,公司损失惨重,你还不允许人老总发发脾气呀!再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没看好姜意南。”
谢予安:“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儿顶着,总有解决的办法。事态再严重也不是一个领导对下属发火的理由。”
职场里这种情况多得是,也就谢予安宽仁,脾气好,从来不对自己的下属发火。
“人在盛怒之下说的话,做的事基本上不过大脑,全凭本能。无形之也就造成了对他人的伤害。人都是记仇的,这种伤害往往也是无法追回的。一个合格的成年人就应该学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做情绪的奴隶,被情绪所操控。所以声声,不管今天姜意南的这件事有多严重,你有多生气,你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
徐岁岁说得一点都没错,姜意南家早已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人手一台摄像机,坐着,站着,交头接耳,一个个堪比超市里疯狂抢购打折商品的大妈大爷。
梵声早就提醒过姜意南,这房子不安全,让她换一套。这姑娘非说在这里住习惯了,不愿搬家。
这下好了,狗仔围堵,她连门都进不了。
此时若是被记者发现她来姜意南家,下一个热搜都不用愁了。
在距离姜意南家一百米的地方,梵声让谢予安停车。
她拿上包下了车。
谢予安探出车窗叮嘱她:“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别硬扛,万事有我。”
她挥挥手,“我心里有数。”
前门后门全被记者堵死了。梵声敲开了邻居家的门,从二楼阳台悄悄爬进姜意南家。
不动声色,谁都没惊动。
为了姜意南梵声也是够拼了,飞檐走壁都学会了。
还好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要是高跟鞋,还真爬不过去。
徐岁岁和小戴等人全待在姜意南的卧室。
门窗紧闭,窗帘拉死,个个愁云惨淡,全无笑意。
姜意南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怀里抱一只抱枕。手机被小戴没收了,为了防止她上。没了手机,百无聊赖,只能干坐着。再说她现在也确实没心思上,上铁定一片骂声。
小戴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刻不歇。
姜意南看得头晕,“小戴,你别搁我跟前晃来晃去了,我头疼。”
“南姐,我怕啊!梵声姐一定会弄死我的。”小戴哭丧着脸,表情凝重。
姜意南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绝望地望着天花板,“你别怕,我在你前面。梵声姐肯定先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