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在方方面面都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不管在任何时候,亦不管他面对的是谁,他都会无条件的向着你。这是护短,是偏爱,也是爱情。
梵声一把抱住他,“予安你真好!”
“回家!”谢予安重新启动车子。
这条路上车很少,浓荫遍地,阳光被枝丫割裂,一线线光柱在空气里悬浮不定。
秋天真是一个特别美好的季节,不那么热,也不那么冷,刚刚好的温度,就好像恋人相拥,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温度。
梵声看着窗外成片高耸的水杉,阳光覆着在上面,一副现成的水彩画。
此刻她的内心就是一面充盈的湖水,几乎都要满溢出来。
可是她很清楚,湖水里缠着一根看不见的命运的绳索,这头绑着她。别看她现在还浮在水面,终有一日,她会被这根绳索拽着往下沉,沉入水底。
“刚才你跟你爸妈吵架,我听到了十年之约,什么是十年之约?”
“是我和我爸的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男人眯了眯眼,不禁陷入沉思。
2009年的除夕,父亲不止拔了他房间的线,父子俩还达成了一个约定。
十八岁的少年站在楼梯上,客厅里站着自己的父亲,他们第一次对峙。
父亲说:“不是喜欢梵声么?不是要娶她么?那就拿出点真本事来。考上清华,毕业后进信林,熬过十年,等到你二十八岁,倘若那时你还非梵声不可,我就承认那纸婚书有效。喜欢一个人不是口头说说的,而是要付出实践的。”
然后他就考了清华,毕业进信林,夜以继日地工作,整整奋斗了十年。
门第差距绝非一朝一夕就可改观。他见过太多灰姑娘入豪门的悲剧。多少女孩婚后如履薄冰,削足适履,打碎了牙和血吞。他太清楚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公婆认可对一个女孩子有多么重要。
他不想她受到任何委屈。他的女孩就该得到偏爱,堂堂正正地嫁入谢家。
为了等到父母认可梵声,求一个名正言顺,他一等就是十年。
可惜今天看来,这十年不过就是一个笑话。他等不来父母对梵声的认可,也等不来他想要的名正言顺。
早知如此,早几年他就应该和梵声结婚了。没准现在孩子都打酱油了。
好在现在也不晚。他完全可以把这些都给补回来。
“什么约定?你说啊!”梵声眼巴巴地望着谢予安,满脸期待。
她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解释。
“都过去了,不重要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告诉她了。
“扫兴!”梵声大失所望,“谢予安,你这人真的很讨厌!”
老是吊人胃口!
“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难得的休息日,谢予安想带梵声出去放松放松。
“去吃杭帮菜吧。”这几天吃得都挺油腻的,梵声想吃点清淡的。
梵声的半边脸颊被太阳照亮,有些烫人。
她拿手挡着,眼睛在强光下眯成缝。
太阳照着,浑身暖融融,困意来袭。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