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他一句。许斯昂叫他们滚,没解释两个人的关系,只说:“来个人,帮个忙。”
嘴巴上说着来个人,刚说话那几个毛遂自荐了,许斯昂又嫌弃了,扭头开始找人。
瞥见了一个下球场收拾书包的身影,提着纪淮走过去:“陈逾司,帮个忙,带她去领校服搬个课桌拿新书。”
那人从头到脚唯一能和校规吻合的就一条校裤,校服外套不算,因为他没穿在身上而是搭在右肩上。
他骨相很好,眉眼很立体,但不是显成熟的那种深邃。眼眉很舒展,看上去邻家少年气反倒
重一些,视线往下,他脖子上一颗小痣,配合着说话起伏的喉结,欲海深重。
他目光扫过旁边的纪淮,视线没停留,抬腿朝许斯昂踢过去,嘴里骂了句脏话:“你好意思?昨天网吧抓人,你跑的真快,还卖我。我现在没空,我要去写检讨,明天要上司令台反省。”
许斯昂为自己开脱:“你是老徐心头肉,你被抓还好,我要被抓了就不是检讨一下这么简单了。带她去,那个篮球归你了。”
说着,许斯昂把纪淮往前推了推。
他抬脚,鞋底擦过地上的水瓶瓶身,瓶身意料之外的弹起,他伸手一捞,接住了:“我缺你这个篮球?”
许斯昂抬高价码:“外加一个月早饭。”
陈逾司松口了:“成交。”
随着这声成交,纪淮感觉自己像个拍卖品一样被拍走了,还是竞拍者有些嫌弃的那种。
林荫道两侧灌木很好,大概是因为校区才翻新。
他走在前面,手里抛着喝剩下一半的碳酸饮料,水瓶每次都稳稳地落在他手掌心。纪淮看着他肩颈地角度,抬头能从那个角度看见半挂在天空中的太阳。
纪淮开口:“同学,谢谢。”
抛起的水瓶歪了,但好在他反应快,手也快,再歪的弧度还是接到了。
脚步停了,他回头望着纪淮:“装什么呢?昨晚上在阳台偷看的是你吧。”
外婆家的窄巷外不远处就是党群服务中心,当时墙壁上的正能量的标语熏陶着十里八乡的孩子。
纪淮不撒谎,点头,但反问:“你帮我的忙,说谢谢是应该的。怎么就装了?难道你要我说一句,同学,你的……嗯……身材很好?”
她说着但视线往下飘了。她在陈逾司愈加难堪的表情里,带着笑,眨着眼:“要用这种夸奖来代替感谢嘛?”
在一阵难以形容的微表情疯狂变化之后,他舔了舔后槽牙,扯了一抹微笑,带着玩意:“可以啊,你夸吧。”
纪淮没想到他还真要自己夸。
抬着头,愣神了两秒,眨着眼睛,像个硬件不行的系统数据处理的很慢。
贴在服务中心墙上的标语是什么来着?当人民群众的贴心人,对人民群众的要求做出回应。
纪淮眸子很亮,朝着他迈进了
一步,在对视的两秒后,嘴角显出小梨涡:“我昨晚看的有点儿忘记了,为了不夸大其词,贴合实际……要不再让我近距离观摩一次?”
说到这个份上,陈逾司败了。
他把领来的新书塞进课桌兜里,肩上的书包和校服外套拿下来丢给纪淮,伸手抬着课桌两边,样子很是轻松。
落她怀里的书包很轻,里面最多几支笔和几张考卷。袖子抛过来的时候砸到了她下巴,没有什么讨人厌的气味,袖口也很干净,看样子没穿过几次。
开口再说话,语气不好:“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