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说:“我不是来气你的。”
她听到对面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克劳斯先生说:“好,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归到上一个问题,你说什么?”
景玉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想我吗?”
克劳斯声线温和:“非常想念你,我可爱的小龙。”
景玉犹豫两秒,盯着地上的太阳光。
一颗光斑跳到另一边的时候,她才问:“你生病了吗?”
大概过去五秒钟,景玉才听到克劳斯咳了两声,听起来很干燥、不舒服的干咳,好像嗓子很难受。
她体会到了。
“有一些,”克劳斯说,“怎么了?”
景玉重新坐回床上,她坐正身体。
下面的格雷琴太太还在放着音乐,如此动感、激烈。
她的心脏也一跳一跳的了。
景玉分不清心跳是因为过于动感的音乐,还是克劳斯先生的声音。
“你看过医生了吗?”
这句话刚出口,景玉就意识到完全没有必要。
克劳斯先生拥有自己的家庭医生,只要他轻轻咳一声,医生就会过去,完全不需要她操心。
聪明人不该说这些废话,他们不屑于聊这些无意义的东西。
但克劳斯先生却很能接受,他回答:“看过了,谢谢你的关心。”
景玉干巴巴地又补充一句:“那你现在还难受吗?”
“坦白来说,比早晨好很多,头也不痛了,”克劳斯声音放低,“不过……如果那只喜欢珠宝的小龙愿意过来和我约会的话,或许会让疾病好的更快一些。”
景玉认真地提醒他:“克劳斯先生,您听说过吗?在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病中不宜宣淫”。”
克劳斯同样提醒回去:“我可爱的小龙,你刚刚说了,不气我。”
“抱歉抱歉,”景玉连声道歉,顿了顿,她才苦恼地问,“那我该怎么去见你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今天晚上,”克劳斯又咳了两声,告诉景玉,“虽然我很期待你能过来,但如果这让你为难的话,还是算了。”
他可真是体贴啊。
这话说的,让人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景玉在心中默默感慨一句,忙说不为难,终于结束这个通话。
她和克劳斯先生约定。
在晚上九点钟,她会去慕尼黑,在路德维西的那栋房子探望他。
以及,喝雕先生精心炖出来的乳鸽汤。
事实上,景玉已经很久没有过去。
不清楚当初她种的那些花朵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