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陪着景玉从最简单的投币机开始玩,21点……克劳斯先生会耐心地告诉景玉规则,让她自己选择。
很多人脖子里拴着足有3英尺高的鸡尾酒杯闲逛,有人聚在售卖复古香烟的机器前,这儿没有钟表,来赌|场消费的客人不需要时间,他们会被不停供应的自助餐和饮料麻痹,在这儿投下更多更多的钱。
景玉坐在椅子上,克劳斯弯腰俯身,自背后揽住她,手把手教她规则。
克劳斯先生竟然在教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女孩玩牌,这件事让很多人感觉到吃惊。
其中就包括史蒂夫。
史蒂夫是法国人,和克劳斯在赌桌上交下了一点点浅薄的友谊。
和大部分有钱的花花公子一样,史蒂夫勤快更换着女伴,比如怀中的这位叫做卡罗纳的德国女孩,上周才结交的新宠。
史蒂夫听着周围人各种猜测,远远地看了会儿景玉,以及正耐心教她打牌的克劳斯。
史蒂夫愉悦地叫了一声:“克劳斯!”
克劳斯抬起头,他看到了史蒂夫。
史蒂夫朝他热情地做着手势,靠近,用法语亲热地与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上次见你,还是14年的冬天吧?”
克劳斯站起来,他低声问景玉:“会玩了吗?”
景玉嗯嗯地点头,她现在的心思全在手上这幅牌。
克劳斯这才回应史蒂夫,客气地询问:“约瑟芬夫人的身体还好吗?我真担心她的腿。”
约瑟芬夫人是史蒂夫的母亲,不幸出了一场车祸,今后只能坐在轮椅上。
史蒂芬耸耸肩:“还是老样子。”
离得近了,他看到了景玉,这个被悉心照料、传说中是克劳斯亲手收藏的珍宝。
史蒂芬确信她不懂法语,因为这个女孩对法语毫无反应。在克劳斯说法语的时候,她还困惑茫然地看了克劳斯一眼,才低头继续看牌。
于是,怀着某种恶劣的心思,史蒂芬问:“克劳斯,我们来赌一场吧,要是我赢了,把你的宝贝借给我一天,怎么样?”
克劳斯没有立刻回应他。
他低头,温和地用中文告诉景玉:“甜心,我有件事需要和这位先生谈。你坐在这里,不要走,等我回来,好吗?”
景玉点头。
克劳斯站直身体,向史蒂芬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过来。
史蒂芬毫不设防,走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克劳斯走到有着巨大蝴蝶雕刻的石柱后面。
史蒂芬还以为克劳斯同意了,兴致勃勃地问:“你想玩什么——唔!!!!”
确保景玉视线被石柱遮挡之后,克劳斯一手拽住史蒂芬的领带和衬衫领口,狠狠地压在巨大的石柱上。
史蒂芬的后脑勺重重撞上去,疼的他怀疑自己的头骨被撞出凹槽。
没等他回过神,一拳重重打在他右脸颊上,剧痛从牙齿的部位传来,史蒂芬疼的吸了口气,嘴巴里泛出浓烈的血腥味,他感觉到自己牙齿的松动。
牙齿有两颗脱落。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黑色西装、温莎领衬衫的克劳斯先生,系着绅士的温莎结,金色卷发有着美丽的光泽,此刻正冷静地将嘴巴流血的史蒂芬按在柱子上。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史蒂芬感受到他的怒气。
史蒂芬毫不怀疑,如果克劳斯佩枪的话,此刻会直接轰了他脑袋。
他有点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