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啤酒厂还是传统的家庭经营式,在大型酿造厂的挤压下艰难地活下来。
景玉埋头计算了回成本,眼睛有点痛,她放下笔,一眼对上了克劳斯的视线。
克劳斯宽容地看着她:“算完了?”
景玉:“嗯。”
“很好,”克劳斯波澜不惊,“那我们现在来谈谈刚才的事情。”
景玉:“嗯?”
克劳斯终于把她那装着500欧现金的铂金包归还,景玉小心翼翼接过来,宝贝一样地捧着包检查了遍,并决定今后再也不背了。
这么贵的东西,还是得好好地收着,留着以后拍卖。
真要是弄个划痕,该贬值了。
克劳斯向她确认:“你很喜欢包?”
“啊,不,您是想送我礼物吗?”景玉将包放好,眨了眨眼睛,“先生,其实,我还很喜欢小动物。”
这个富有爱心、朴素无华的答案令克劳斯微微一顿:“嗯?”
“比如说什么宝马,悍马,布加迪威龙,”景玉乖乖巧巧地坐着,“您随意送,我不挑。”
克劳斯沉默两秒。
他礼貌询问景玉:“等下车后,请问你介意我抽一支烟吗?”
景玉温顺回应:“先生,只要您愿意送,别说抽烟,抽鞭炮都行。”
下车后,克劳斯并没有抽烟,而是新开了一瓶鱼子酱。
仔仔细细教导完某叛逆期的龙后,克劳斯又拿温暖的浴巾将她裹住,抱在怀里。
手臂压着她的头发,克劳斯问:“知道错了吗?”
景玉听着他的心跳,手指能摸到他金色的发、眉毛,睫毛,绿色眼睛。
她老老实实:“知道了。”
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
调皮、傲娇、叛逆的小孩子。
克劳斯再度确认景玉的这个特性。
而对于景玉来说,在不被罚款的情况下,违背克劳斯的要求也是极为有趣的一件事情。
毕竟之前两人开诚布公地谈过彼此的雷区和事项,在不触碰高压线的情况下,景玉很乐意在规则的边缘大鹏展翅。
对于景玉来说,绝对服从这件事情实在太无聊了。
她喜欢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挑战、试探、确认克劳斯的控制欲和能力。
这种不停试探并得到反馈的相处方式会让她感觉到更有活力。
傍晚时分,一直为埃森家族服务的裁缝上门,为克劳斯测量精细的尺寸,好为他订制新的衬衫和裤子。
裁缝先生名字叫做劳伦斯,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有着一半英国血统——这点很明显,可以通过他危险的发际线进行验证。
他文质彬彬,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话时语速很缓慢、清晰,就像英语六级听力中的播音员。
与景玉那满满当当、充满着各大品牌新季的衣帽间不同,克劳斯先生的衣服颜色大多是些暗色,每一件都有裁缝订制,埃森家族拥有着固定聘请的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