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阮美云扬起下巴,“我来跟他聊聊,待会儿你可别插嘴,你敢护着!”
孟听枝鼓了鼓嘴,“我就护!”
阮美云抬手作势要打她,手还没举起来,她已经拉开门跑出去了。
她爸正跟程濯相谈甚欢。
她避嫌似的坐在孟辉身边,拿水果刀削水果,先递给孟辉,再递给程濯。
没一会儿,端着瓜子坚果一些零食的阮美云来了,坐下后,和和气气开腔:“小程平时喜欢吃点什么,待会儿让枝枝她爸再去添两个菜,你说你也是,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我跟枝枝她爸也用不上,怪浪费的。”
得了新鲜玩意,正兴头十足给孟听枝演示怎么剪雪茄的孟辉,动作一顿,默默放下了雪茄剪,又默默将程濯送的那盒雪茄合上。
作一副认真听阮美云女士乖巧说话的姿态。
程濯不卑不亢。
“阿姨,只是一点简单的心意,拿不住您和叔叔喜欢什么,所以什么都带了一点,其实早该来拜访您跟叔叔,只是我之前工作忙,人不在苏城,一时怠慢了您跟叔叔,真的很抱歉。”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孟辉当即就拿出宽慰的长辈姿态,“哎呀哎呀,太客气了,年轻人肯定是事业要紧的,都能理解都能理解。”
说完就收到阮美云怪他快舌的冷眼一枚。
孟辉缩缩脖子,当即弱下去,看着阮美云小声又讪讪地辩解说:“人小程,挺好一个孩子,真的。”
阮美云用眼神告诉孟辉:这才多久,就给你看出来了?二十多年麻将你都没给打明白,就你现在也会看人了?
不动声色,冷嘲热讽。
孟辉重伤沉默。
收回目光,阮美云客套笑着,又拾起话对程濯说:“是挺好的,小程呐,听枝枝说了,你家条件很好,我们也不是喜欢高攀的人家,我们家呢也不短吃短喝,对枝枝就一个想法,想着她以后能过得开心顺心就行了。”
“阿姨您言重了,哪有什么高攀,之前跟枝枝分手那次,是我家里还有些事处理不好,我也担心照顾不好她,因为我跟您一样希望枝枝开心顺心,至于现在我家那边,您可以放心,如果还存在问题,我不会再在这种时候来拜访您和叔叔,我爷爷很喜欢枝枝。”
阮美云这时才露出一点满意神色。
中午程濯在这里吃饭。
他身上或许真有点万人迷属性,加上说话诚恳,事事向着孟听枝,一顿饭过后,阮美云态度就好了很多。
洗碗的时候已经从最初“那个程濯”转变成长辈语气的“小程”,还特意叮嘱孟听枝,程濯的家庭情况不要对邻里细说。
还是以前那套话,财多难守,露富招灾。
孟听枝擦着碗,乖乖点头说知道了。
阮美云忽然感慨:“看着家教很好,虽然瞧着有点面冷吧,但脾气还挺温和的,行吧,我以前还愁你这软性子,万一给人拿捏住了,那就完了!”
“怎么会。”孟听枝反驳,拿出实际例子来:“爸爸都被你拿捏住多少年了,他也没说他完了。”
孟听枝心里还有一句,二十多年,对你那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眼角眉梢都溜过一段藏不住的得意,阮美云哼哼着道:“这叫御夫之道,你好好学吧你!你爸能娶我,那是你们老孟家八辈子烧的高香。”
话题一转。
“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立冬就在十一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