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锐:“来买红枣糕。”
沈思源不排队了,直接朝邓锐走去,“你怎么买这么多?”
“哦,程先生要的,还有我女朋友要的。”
沈思源说起来就火大:“你排了多久?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买,有没有商业头脑,就不会搞个通道?”
邓锐从乌泱泱的大妈身上收回目光,传递商业机密似的压低声音。
“有啊,我就没排队。”
“你没排队?”
邓锐点头:“没啊,这家老字号是孟小姐父亲的牌友的表侄女婿开的,我上周日来排队没买到,孟小姐就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可以直接打到后厨,也算了吧,这种老店嘛很讲人情的。”
复杂的亲友关系没理明白,但不妨碍沈思源露出错失一亿的表情。
“你不早说?”
他搁大妈堆里排了半个小时!
邓锐无辜:“你也没问啊,这不是刚巧才遇到吗?”
沈思源朝店里看,拿车钥匙戳了戳邓锐胳膊,“你再去帮我弄点?”
邓锐好脾气地又打电话问,只是心里纳闷。
听说上周在t因为一份红枣糕,程先生差点跟沈少爷闹掰,徐二少直接把门口“禁止打架”的牌子搬进来劝。
还敢吃红枣糕呢?
周遭大妈嚷嚷说着话,嗓门又尖又大,都跟别了个隐形喇叭似的。
喝过洋墨水的人,很容易落点崇洋媚外的坏毛病,无论生活起居还是饮食习惯,早几年沈思源他爹还在的时候,时常很有艺术腔调地劝沈思源。
艺术来源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叫他多接地气,他太浮太躁了,说他缺乏感受生活本质美的能力。
沈思源望着周遭的大妈,心想这踏马的能感受到什么生活本质美?
这不是叫人更浮躁?
这时,电话响了。
平时一块玩车的一个朋友打来的,沈思源郁气未畅,皱着眉头接起来:“喂?什么事啊?”
那头一听就热闹,热闹得不符合早上的时间,很可能是什么通宵趴,来新人,续上了躁。
沈思源一听就烦,比听这些大妈吵吵都烦,他一下想起来自己上周六喝多,差点被程濯打的事了。
电话里问:“源儿,听人说程公子跟之前美院那位又好上了,我们这聊呢,假的吧,没听你提啊。”
那倒是能提。
又好上了,怎么好上的?
估计那天t在场的人摇摇头说,怎么和好的,不知道啊,就程公子一份红枣糕被沈思源糟践了,据说那是他未来丈母娘买的,他要不是看沈思源不省人事,当场就要动手了。
又问程公子哪来的未来丈母娘,没听过消息,至今不就公开过美院那位。
这回又是谁?
不是谁,还是之前美院那位。
他沈思源也多多少少要面子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