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收干的浓郁番茄味充斥整个空间,程濯去关了火,睡衣搭在裸背上。
从孟听枝的角度看是白皙皮肤,宽肩窄腰。
他没转身,只问:“煮番茄干什么?”
孟听枝拖鞋又掉到地上,一正一反,纤细脚尖无力垂落,面上是一种缺氧后的红润潮气,声音也微哑。
“好撕膜,做番茄牛腩。”
“撕膜?”他回头瞥她,又转回去,挺有兴趣地亲自动手。
煮透的番茄,外膜一扯就掉,沾了一手酸甜汁水,他嘬了一下手指尖,唇红且湿,转头看向孟听枝,眼梢熠熠生辉,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膜留着下回撕。”
世上竟然有这样妙的一语双关。
孟听枝脸上一烧,盯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神经紧绷如弦,最后虚虚捂着脸,咬唇心叹,他怎么能放在嘴里,那只手刚刚还……
太艳了。
麻将机自动码牌,走完程序会滴一声。
孟听枝偏头猛然缩了一下脖子。
“在想什么,耳朵红成这样?”
孟听枝轻瞪他,还不都怪他。
一方面真是技术有限,另一方面频频走神,孟听枝打了四圈,真实实在在散了一把财。
尤其是一惯赌运牌技都不好的乔落,头一回赢得这么痛快,孟听枝真没想放乔落水,拦不住总是出乔落想要的牌。
乔落喜滋滋,当场宣布,孟听枝就是自己的天菜牌搭。
几圈下来,孟听枝把桌屉里各色筹码输的所剩无几,关键是,她完全不知道那些筹码是几比几兑软妹币的。
人也有点困,打了一个哈欠,眼底盈了一层薄薄水雾,瞧着很恹软。
徐格今晚手气也好,孟听枝不想打了他还拦着,好听话不要钱地哄,生怕牌局散了。
最后也没散,程濯补了位。
孟听枝跟他换了位置,乖乖坐一旁,轻靠在他手臂上问:“你厉不厉害?”
“我厉不厉害,你不清楚?”
孟听枝一时语塞,最后憋出两个字:“厉害。”
程濯就着她刚刚喝剩的花茶,灌了一口,眉间随之皱起,她喜欢喝的茶虽然都不苦,但都没什么滋味。
放下杯子,程濯瞥一眼她,“你说话不诚心。”
又问她要诚心了,孟听枝笑着,装夸张的崇拜,“程老师好棒啊。”
“可以。”
徐格和乔落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在玩什么情调?这能是程濯?
当时也就屈于淫威,孟听枝随口夸他的,没想到程濯真用她剩下的那点可怜筹码,后半局翻了盘。
她打牌都犯困,就别提看人打牌了,很快就在小沙发上睡去。
大四上学期那半年,孟听枝除了赌技小有精进,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熬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