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枝不傻,顿时脊柱发麻, 一股热气冲上脑顶,立马连呼吸都克制地轻了再轻。
“像个鹌鹑。”
他察觉她的僵硬,胸腔里低低哼笑了声,大手从她纤白皙的后颈往下, 遇到叠起的衣料, 便把她蹭翻的睡裙角往下拉,仔细地捋平褶皱,将她完好地裹住。
隔着衣服,程濯轻轻拍了拍她, “不弄你,明天早上还是七点半去集训?”
“嗯。”
“去哪儿?”
“木雕楼和潭西书院。”
过了好一会儿,她浑身的紧张才松懈下来,即使他反应依旧。
程濯又轻揉了揉她的后脑,手指顺她的发,“孟听枝,你聪明点。”
孟听枝抱着他摇头。
他衣襟上那股玫瑰调的香水味无孔不入,她闻着有点难受,却怯怯着没胆子生气。
唱反调的本事还有点,手指轻攥着他的衣服,低糯地说:“我都笨死了……”
好像在求他,她都这么笨,能不能不要再欺负她了。
他抚她后背的那只手,移到她脸颊上,房间里的灯忽然回跳,一瞬的光明又极快消失,像流星擦过一样。
她朝他侧脸上纯情的亲一下,便搂住程濯脖子,一句话也不说地靠着他,他轻轻地动,摸来火机和烟盒。
他音色低沉,夹烟的手搁得远,问粘着自己的小姑娘:“呛不呛?”
小姑娘埋在他脖颈间,摇摇头,又见灯光回跳一下,走廊传来人声脚步。
孟听枝知道,风雨止住,是电要来了。
她更明白,有些事不能也不适合挑破讲明,灯光大亮之下哪会有什么旖旎滋生,暗夜花不适合在烈阳下赏,是不够聪明,也没那么笨。
这晚,有周游内应,也过了点名时间,孟听枝就没有回去。
套房里还有别的房间,程濯让她挑一间睡。
第二天早上,程濯刚一醒来,就听到阳台位置有搓洗声。
他连短衫都没套,简单洗漱还没全散睡意,眼眸微有惺忪,裸着白皙精壮的上身,往阳台去。
盥洗池里续了一半水。
他昨晚那件衬衫浸在一片泡沫里,孟听枝吃力地搓着,像是洗了一阵子,手指都有点红。
程濯瞧着新鲜又好笑,环臂往阳台门框上一靠。
“一大早就洗衣服,哪来的贤惠?”
孟听枝垂下头,拧一下衣服,展开凑到鼻子前闻,那股玫瑰精油的香终于被干净的洗剂味道压了下去。
“我做梦了……你衬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孟听枝转头委屈地看他,“真有。”
程濯完全不拿这当事。
表情都没一丝一毫的波澜,眼皮懒懒敛着,揉两下还睡意朦胧,自己幸自己的灾,乐自己的祸,“哦,那我完蛋了。”
孟听枝一副被欺负到没话说的样子,不理人了,把水流开到最大,用力搓衬衣。